北大三老,该文是关于北大相关开题报告范文跟北大三老和三老有关在职研究生论文范文.
卞毓方
一位昔日的北大同窗说:“现在有些老先生,越老越值钱.”他指的是季羡林、金克木、张中行.
与张中老从未碰过头,在任何场合,蒹葭秋水,始终缘悭一面.照片么,似乎看过一张,忘了在哪本书,印象是一位慈眉善目的长者,有金山万丈、玉海千寻之色,而无剑戟森森、鳞甲铮铮之态.但不容细想,因为越想下去,就越像了表演艺术家于是之,或是于是之在哪出戏中的扮演.不能不承认传言的魅力,都说他年轻时曾充当过一部著名长篇小说中谁谁谁的原型,而于是老又正好扮演过那个谁谁谁.
早几年还没注意到这位先生,忽然有一天,连着读到连篇对他的记述,一篇称颂他是当代难得的高人、逸人、至人、超人,不啻是龙蟠凤逸之士、仙风道骨之客;又说读他的文章,只须读上几段,便知作者是谁.在当代,有这种功力的,自是凤毛麟角,鲁迅算一个,沈从文算一个,如是而已,如是而已.另一篇说他像是窖藏了数百年的老酒,一旦拔了塞,香气便溢出城郭;又说起他新搬的三居室,家具依然是六七十年代的老相好,地面依然是水泥的土灰色;且说起一位后生如何慷慨解囊,为他出书.心下一愣,想这样的老先生好生面熟,不是见过面的面熟,是没见过面的面熟.此话并非搬弄玄虚,生活中的确有这一熟.
于是开始留心他的书,一点不难找,在随便碰到的第一家书铺就见着一大批,明摆着尚在流行.书有《负暄锁话》《负暄续话》《负暄三话》《顺生论》《留梦集》《横议集》《月旦集》《桑榆自语》多种,我拿起一本《顺生论》,是专讲怎样怎样才能活出滋味的,据其后记,该书酝酿于50年代中期,成稿于90年代前期,迁延跌宕达四十年之久.作者的命运,于此也可窥见一斑的了.把书轻轻合上,掂了掂,不假思索地又插回书架,不是说不好,年轻二十岁,不,三十岁,我肯定买.现在么,年来尽识愁滋味,横竖顺逆,谲云诡波,于我,反正也无所谓了.插回书架的瞬间手一抖,突然又想起一位已故的诗人.此公一生备极坎坷,却爱拿《封神演义》中的散宜生作笔名.散宜生啊散宜生!真正能做到散——散文中之所谓形散神不散的散,肯定是能乐尽天年的.遗憾的是这位自诩为散宜生的诗人,一生都没能承受轻松,也许这就是定数,也许……
我还是买了本老先生的《月旦集》,因为其中写到的许多人物,都跟老北大有关,吾虽驽钝,毕竟也是从未名湖畔的塔影下走出的,窃想再过三十年,兴许就会轮到我来理论顺生,月旦人物.
想着要跟老先生联系,不知电话号码,问了几位同行,也都没能说个明确,只好存此一年,留待将来.
金克老是老熟人.不是相熟,是单向熟.我认识老先生很久、很久的了,他哩,却完全可能不认识我.60年代的第五个秋天,我有幸成为老先生广义上的弟子,那时他在北大东语系,教梵文或印地文,我修的是日文.老先生引起我的注意,一是特意的名字,显出催拉枯朽,锋利犀刻;二是桀骜或诙谐的气质,虽然没有对过话,扑面总能领略;三是袖珍的身材结构,予人无孔不入般的玲珑感;四是他的涉猎广泛,专而多能.这印象,恐怕多半来自当年的大批判.在北大的后三年,我们动不动就拿老先生这样的学术权威当靶子,斗争来斗争去的,包括后面将要谈到的季羡老,也在射程之内.
既然有了这层因缘,我查找金克老的电话就比较容易.电话挂通的时候,是上午九点.老先生说:“哎呀,我正病着呐.你是想来?你想什么时候来?”我说:“马上.”老先生停了一停,说:“那好,我十点钟还要看聂卫平下围棋.”
半小时后敲开金老的门,仿佛又踏进了60年代,目之所及:茶几、书案、床铺、窗帘、帘外的阳台、阳台上的杂物……无物不是上了一把年纪.——想象中他人眼里的张中老新居,大概也就是如此的吧.非但陈旧,还凌乱,乱的祸首是随意堆放的书和报.主人蜷缩在沙发里,头上扎了一条毛巾,正在接听电话.
这回相熟了.眼前的金老,依然精瘦,依然英锐逼人.老人指示我坐沙发,然后搬来一把椅子,搁在对面,几乎是促膝而谈.话题是老北大,老人谈锋甚健.他从京师大学堂,侃到沙滩红楼、马神庙、西南联大,趁他意兴淋漓,我悄悄掏出了笔记本,老人立刻绷了脸:“别,别,你这是要干啥?那我不讲了.”我只好赔笑,赶忙合上笔记本,洗耳恭听.
看看快到十点,老人说:“我还没问,你今天找我有什么事?”
“后年是北大建校一百周年,我想写点东西.”
“那我建议你去找一个人,邓广铭,九十岁了,他知道的多.”
“你能不能给我介绍一下,贸贸然不好去找.”
“你是怎么找我的,就怎样找他好了.他有病,我不能介绍.”金老边说,边转身去开电视机.左开,右开,就是不亮.机器实在老旧了,一如这屋中的摆设,但还不至于不亮.我提醒金老,刚才上楼,看到工人在修走廊的电路,是关电闸了.
金老于是继续同我聊天,一说又说到北大一百周年,他晶亮了脸,目光盯着我的鼻尖:“这怎么好写?你不要在人事上惹麻烦,我建议你写小说,那样谁也抓不住.”
我说当记者当出了纪实病,不喜欢虚构.他用极快的速度挡了回来:“谁说的?张恨水不是报人?萧乾不是报人?不都照样写小说.”
我没有拜读过金老的专著,刊发在报刊的随笔,倒是读过多篇,文皆精悍,辞多犀利,且有大的波澜回旋鼓动其间,拿游泳比喻,先生擅长的是蝶泳,一波一波鼓浪而前.
季羡老和金克老住同一栋公寓,金老住西侧,三楼,季老住东侧,一楼.季老拥有相邻的两套三居室,六间房组成了一座幽香飘逸的书城.每间都设有书案,通常是写一篇文章,换一个地方,为的便于使用资料.朝南的阳台,也被老先生砌作了书房.我这次来,时值下午,温煦的阳光耀得阳台的窗玻璃一片灿烂,季老正伏在阳台内的书案上用功.
在这之前,我已经拜访过一次,知道老人平素是在凌晨和上午读书、写作,今天也许活儿太多,歇不下来.远远地,我看着老人,像看一幅跨世纪的风景.
老人俯身在摊开的稿纸上,行云流水地驰骋着圆珠笔.
他不肯用电脑.
那天拜访,我无意中说及电脑.老人说,周有光先生曾向他鼎力推荐,并且包他五分钟就学会.“包我一分钟会,也不学.”老人显得很倔.
老人举出若干例子,以证明他的固执有理,譬如一位外国诗人,非要闻着烂苹果味,才有灵泉喷发;又譬如一位外国作家,非要看着窗外远处的一棵树梢,才会有妙语流淌.他哩,几十年养成的习惯,只有面对稿纸,才能进入写作的佳境.
老人对稿纸的质地、格式倒不苛求,只要是纸就行.他说,有一次在人民大会堂开会,灵感忽然袭来,急切间找不到稿纸,就在请柬上写起来.写满了正面,再写反面.反面也写满了,跟着有人又递过一份请柬.抬头一看,不认识,遂报之一笑,继续埋头写自己的.
“季老,为什么您不想想自己太保守了呢?”李玉洁秘书在一旁插话.
老人得意地一仰脖子:“老家伙有些顽固是正常的.”
那天,老人送我五本他自己的著作.且在扉页上工工整整地题着:“毓方兄留念……”这是老一辈的风范,也是大家之风范.
回家我就认真拜读,旬日后,拟出了访问记的提纲,下笔之前,觉得有些地方,还不够清楚,譬如,老人从“糖”这个词汇在英、法、俄、德、梵等语发音的类似,想到了要写一部阐述古代科技文化交流的《糖史》,然而,若干发音类似的“糖”,究竟以哪一种语言为本体呢?
我在电话中向季老请教,随口把“词”说成了“词根”.
“你说错了.”季老立刻予以纠正,“动词才有词根,糖是名词,没有词根.”
我又问了几个问题,回答都是十分简短,像老人的文章一样,可有可无的字,一个不上.
于是我再回头都先生的书,自认为有把握了,才援笔成文.
今日,我就是带着写好了的《季羡老风景线》一文,来请先生过目的.然而,看到先生专心致志的样子,又不忍上前打扰,便在门外悄悄地伫立.其间,先生有几次抬起头来,望了望我,但没有任何反应.我想,许是由于白内障,先生的视力呈现模糊,错把我当成窗外的一棵树了吧.
有一会儿,我又但愿化作先生窗外的一棵树.
简而言之:本文是关于经典北大专业范文可作为北大三老和三老方面的大学硕士与本科毕业论文北大论文开题报告范文和职称论文论文写作参考文献.
参考文献:
1、 人寿诗不老 白居易和刘禹锡,同为大诗人,但对晚年的态度却截然不同 白居易写过一首描写晚年生活的诗“与君俱老矣,自问老何如眼涩夜先卧,头慵朝未梳 有时扶杖出,尽日闭门居 懒照新磨镜,休看小字书 情于故人.
2、 跳一跳,不易老 跳跃运动是一种良好的健身方法,简单易学,还不受时间地点的限制 经常进行适度的跳跃性锻炼,能使体内得到保健性振荡按摩,从而增进身体健康,增强体质,提高运动水平 跳跃运动是预防骨质疏松最简便、最实用而有效.
3、 红颜未老情已绝 乾隆的第二任皇后是乌拉那拉 那拉虽然执掌后宫,但心里的委屈真是一言难尽,时常在中宫垂泪 那拉不是一个软弱的女子,但是面对至高无上的真龙天子,她反抗得了吗她反抗的唯一方式就是向太后诉苦 太后自己就是忍过.
4、 老万的需求 龚姐的丈夫老万,是一位技术宅 30多年前考入清华大学,是他所在那个县的理科状元 老万给我们留下的印象,一直是一个低调质朴、吃苦耐劳的形象,虽然这10年都在研究无人机,却是绝不可能在结婚纪念日玩那种&l.
5、 老公想回家 跟邵俊微信视频聊天的时候,他吞吞吐吐地说“尘惜,我想跟你说个事儿 ”见他神色凝重,我挺害怕他跟我坦白出轨之类的,谁知他说“我真的决定回去了 ”&ldqu.
6、 老祠堂的前世今生 追忆老祠堂,贺雪文,72号大院绘,广东人民出版社,2018年6月赵钱孙李,周吴郑王,人人都有姓氏,而姓氏的背后,就是宗祠 一座小小的宗祠,寄托着一个家族过去千百年的荣光岁月,承载着千里外游子们绵延不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