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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第十九章相关毕业论文开题报告范文 和第十九章类研究生毕业论文范文

分类:职称论文 原创主题:第十九章论文 发表时间: 2024-03-15

第十九章,该文是关于第十九章类研究生毕业论文范文跟第十九章相关硕士学位毕业论文范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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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就到了秋收的季节,收获的季节总是让人充满了喜悦和振奋.

村外的田野里到处都飘荡着社员们欢快的笑声.玉米田里,掰完了棒子的玉米秸被一片片放倒了;红芋地里,拉了红芋秧的红芋被社员们用爪钩刨了出来,一堆堆地堆在那里,等着社员们用地排车拉回打麦场;大豆地里,被割倒的豆棵子一排排一行行地堆在地里,也等着拉回打麦场.远处的棉田里,有参加义务劳动的学生在帮生产队摘拾棉花,在一派繁忙劳作的田野里,飘荡着欢声笑语.不时有社员扯开嗓子唱出几句应时的歌曲“旭日哎东升哎红满天,社员集合在村边.精神抖擞浑身劲,好像战士上前线.一片笑声一片歌,公社喜开丰收镰,喜开丰收镰.丰收哎歌儿哎满山川,集体力量大无边.艰苦奋斗学大寨,战天斗地意志坚……”

东洼村第二生产队副队长马大民带领着十几个男社员用地排车从地里往麦场上拉玉米秸红芋秧和大豆棵子.大豆棵子在麦场上用碾磙轧了,收了大豆剩下的豆秧和玉米秸红芋秧就成了生产队骡马牛羊猪过冬的饲料.

马二民和王小飞两个人一辆地排车拉玉米秸.马二民和王小飞两个在学校学习文化课不大开窍,可在生产队劳动过程中习练农家活上却是无师自通,一看就会,一点就透,很是灵巧.一阵子下来,他们俩年龄虽然不大,干起活来却很是像模像样了.

就说拉庄稼装地排车吧.精干能干的棒劳力装车,装的又多又周正,就是过坎走洼也不兴开捆歪车子的.年轻新手或干活少窍的社员装车,装不多东西不说还常常装歪,从庄稼地里到生产队打麦场,一路上不知要散歪几回呢.马二民留心看别人怎样装车,怎样刹绳,自己就学着别人的样子装车,三两趟下来,装车刹绳就很有模有样了.

壮劳力们没谁愿意跟年纪小、又身单力薄的他们搁伙,那样自己要多出力不说,还少挣了工分.因为从田里往麦场上拉庄稼,生产队是要按拉回的趟数和拉回庄稼的多少来计工分的.大人们不愿与还孩子样的马二民、王小飞搁伙,他们二人也不屑与大人们为伍,他们两个一辆地排车跟大人们一道,一趟趟往生产队麦场上拉送收下来的庄稼,让他们二人分开,他们还真是不乐意呢.

马二民、王小飞,两个离开学校回到生产队的人,就像飞出笼子的鸟儿一样,在田野里自在飞翔.这里没有老师的训斥,没有同学的鄙视,也没有让人头晕脑胀的方程式和让人迷糊的因式分解题.这里是天高任鸟飞,只要你好好劳动,肯干能吃苦,这个天地就是属于你的.从小就对农家活耳濡目染的他们,学农活要比学文化容易多了,即便有点苦有点累又怕什么呢.活紧活累时,一个晚上睡过来,劲头又回到身上了.对他们两个来说,精神上的愉悦和轻松让他们消减了农活带给身体上的累乏.小憩之余,他们可以在田野里追逐野兔,扑打蚂蚱,追撵长虫,手逮青蛙,他们劳累着却也快乐着.

富农王凤国的儿子王龙一个人拉一辆地排车,并且装的庄稼也不比两人一辆车的装的少.哪个社员愿意跟一个富农成分的人搁伙呢?拉庄稼的活,往车上装玉米秸、豆棵子、红芋秧要一个人往车上装,一个扶架着车子省得秸秆棵子从车上滑脱下来.装好车子,刹绳绾结也需要一个人两手刹绳,一个人一旁拽绳,这样刹过的绳结实不容易缓劲.拉庄稼常有车子半道上绳松庄稼滑脱的时候,这时候两个人收拾起来总比一个人快当.一个人拉地排车装庄稼那就费力费事多了,一不小心就有可能前面滑了后边塌了,刹绳时一手勒绳一手绾绳,力道上也就打了折扣,往往刹不结实,半道上绳松庄稼脱落.

副队长马大民装好了自己的车子,见王龙才装了半车,就走过去帮他装车.“拧筋头”王金昌一旁见了,就向和自己一辆车的马二狗使了个眼色,两个人便朝王龙的地排车子走了过去.王金昌一边说:“向队长学习,做好事帮助人,俺也帮帮富农装车.”一边抱起庄稼往王龙车上装,马二狗也学着王金昌的样子往王龙车上装庄稼.不一会,王龙的车子就满腾腾的装了一大车,车头比两个人的车还要大好些.这无疑是在摆治王龙了,一个体质瘦弱的十七岁的人,怎么可能拉得动这么一大车子庄稼呢?对王金昌、马二狗的做法,马大民心里不赞成,却也不好说什么,他只是对王龙说:“去,和杨广春搁伙拉俺那辆车去,这辆车俺拉.”

一旁的王金昌见马大民这样说,就绷着脸说:

“队长这样做就不对了吧,你能帮富农拉车,也就更能帮俺贫下中农拉车,要不俺那车你也帮俺拉了吧.”

马大民忍住火气说:“做事可不要太过了,这一车庄稼你拉拉试试.”

王龙一旁嗫嗫喏喏说:“俺拉得动,俺拉得动.”

王金昌指着王龙说:“看看,看看,他都说拉得动,你还在护着他.”

马大民对王龙说:“好,你拉拉看.”

王龙架起地排车,把襻绳搭在肩上,弓腰拉车,王龙吭吭哧哧,龇牙咧嘴地用力,地排车原地打晃不往前走.

马大民摆了下手说:“去,俺拉这辆车.”

王金昌说:“哎,我说队长,你这可是袒护富农哈.”

马大民大声说:“他拉不动,庄稼进不了场,耽误了工时影响了生产这责任谁负?你负?”

马大民这样说,王金昌绵了下来,一边小声嘟囔着:“这明明是同情阶级敌人嘛.”一边朝自己的地排车走去.

马二民见哥哥很用力地拉那么一大车子庄稼,就自己拉车让王小飞过去帮哥哥大民拉车.马大民说什么都不让王小飞帮自己拉车,他怎么舍得让刚下学的弟弟一个人拉车呢?虽然车子拉的庄稼多,又沉又重,可自己还拉得动.

一直以来王金昌就对马大民横竖不服气,啥都看不惯,这一次因为马大民帮富农羔子王龙拉车抬了几句杠,感觉自己落了下风,心里很是不忿和窝囊.等从麦场上卸了庄稼又回到田里时,王金昌和马二狗离了自己的地排车来到王龙的车前,抱起地上的庄稼就往王龙车上装,王龙不敢言声.一阵子下来,装得王龙的地排车就像一个大土包.

马大民走过来,对王金昌、马二狗二人说:“这样不好吧,装这么一大车子,他一个人咋拉得动?”

王金昌说:“他一个富农分子,接受劳动改造就得多干多拉么,要是和贫下中农们一样干还怎能显出他是在接受革命群众的监督改造?”

马大民说:“接受劳动改造也得让他干得动啊!”

王金昌说:“他拉不动,你不是能替他拉么?”

面对王金昌的寻衅,马大民沉声说:“你有意找茬是不是?俺是帮他拉了,可俺是因为啥帮他拉的?”

王金昌说:“你为啥帮他拉的?这话你甭问俺,应该问问你自己,说白了那还不是因为你同情富农分子么.”

王金昌的话惹火了马大民,马大民一声喝,说:

“你简直是胡说八道,谁同情富农分子了?”王金昌听马大民这样说,也撒起泼来,大声嚷嚷道:“你这是骂人哩,你才胡说八道哩,你和坏分子狼狈为奸,就不兴俺革命群众提提意见了.”

两个人吵吵嚷嚷,让一地的社员都停下了手中的农活看热闹.也巧队长王巨才没在这块田里,社员们见是“拧筋头”王金昌和副队长马大民嚷嚷,也都不出来劝架.平时“拧筋头”王金昌不喜人见,大部分社员心里巴不得马大民狠狠揍他一顿才好呢.对于哥哥大民和王金昌吵架,马二民心里一直窝着一股火,他不明白王金昌为何这样无事生非有意作难哥哥,如果说王金昌因为前段时间清挖饲养室蓄粪池,和没派他去湖里打草,对哥哥心存芥蒂的话,那王金昌也真是忒能记恨人了.上两回王金昌和哥哥闹矛盾,哥哥根本就没错,这回王金昌和哥哥闹事,马二民从头至尾都看在了眼里,他心里为哥哥抱不平的同时也觉得哥哥也忒窝囊了.他知道哥哥作为一个生产队副队长,面对难缠多事的社员心胸放宽一些、忍让一些也是应该的,可是面对这个“拧筋头”故意为难找茬哥哥,并且不是一回两回了,哥哥忍得下,二民却忍不下了,为了亲爱的哥哥,马二民决定非教训一下这个“拧筋头”不可.于是,马二民从地上捡起一块硬坷垃攥在手里藏在身后,朝“拧筋头”王金昌走了过去.

人们都在看马大民和王金昌两人吵嚷,没人留意马二民手攥土坷垃向王金昌靠近.马二民走近王金昌,面上居然露出了微笑,轻声说:“王金昌,你一次三番地找俺哥麻烦,你是看他不顺眼还是看他好欺负啊?”

王金昌见瘦巴矮小的马二民竟然敢出来说自己,便“嘿”一声笑说:“俺欺负你哥?俺看他不顺眼?你哥是官俺是民,俺敢欺负他?俺敢看他不顺眼?你年纪不大倒知道个近远呢,往后你哥这个队长有你在后边撑腰,看谁还敢提意见.就是你哥当俺的面去睡富农婆子,俺也装看不见.”王金昌说完兀自仰脸哈哈大笑.王金昌根本没把眼前的这个少年放在眼里,所以言语里充满了蔑视和戏弄.一旁不远的马大民正想说弟弟什么,突然,王金昌仰起的脸上落下一块土坷垃.这土坷垃落得太重太狠了,人们没有看真切王金昌脸上落了什么,只见王金昌脸上泛起一股飞尘,紧接着王金昌双手捂脸倒在地上,一边满地打滚一边大声嚎叫“了,了,马大民兄弟打死俺了.”

马大民过来责怪弟弟说:“大人们的事,你小孩子插什么杠子,还动起手来.”

马二民说:“哥,今天没你的事,他不是‘拧筋头’么,今天俺就跟他缠缠.”

一向和王金昌交好又同拉一辆地排车的马二狗见同伴王金昌被打,便不声不吭地走过来,抬腿照马二民身上就是一脚,骂道:“小狗东西,人不大手怪黑的.”

马二民被马二狗踹倒在地,马大民见马二狗打弟弟,便去拉扯马二狗.地上的王金昌见马二狗出手帮自己,也顾不得脸上的疼痛和撒泼了,从地上爬了起来向也从地上爬起来的马二民扑去.马二民和王金昌两人扭打在一起,年少的马二民怎么可能打得过年轻力壮的王金昌呢,一阵扭打,马二民就被王金昌摁在了地上.

马大民见弟弟被王金昌摁在了地上,就想过去帮弟弟,怎奈马二狗膏药一样黏住自己死缠烂打,一时脱不了身.

一旁的王小飞眼见马二民被王金昌摁在地上,一时间竟怔在那里不知道怎样办才好.出头帮马二民吧,王金昌是自己的本族,按族份又是自己的堂叔伯大哥.不出头吧,马二民被在地上摁着.地上的马二民没有喊叫,只是在王金昌身下翻滚挣扎.他知道王小飞和王金昌是堂叔伯兄弟,所以他根本不打算向王小飞求助.他不能让自己的朋友兄弟为难,马二民甚至都没往王小飞这边看一眼.

王小飞无论如何也看不下去马二民吃亏挨打啊!那可是自己最要好的朋友和兄弟啊!一起盟过誓,一起血战过“苏联大个子”董大壮,一起经过班级选帮教生风波,又因为自己看反动手抄本《少女之心》进派出所被学校开除,马二民陪着自己也下了学.这样的交情,这样的当口,自己要是不出头,往后还怎样面对好朋友好兄弟啊!经过一番内心的挣扎,王小飞心一横牙一咬,攥起拳头朝王金昌走了过去.

王金昌见王小飞咬牙切齿地朝自己走了过来,就赶紧招呼说:“小飞,快过来帮帮哥哥,你也看到了吧,他们姓马的哥俩欺负俺呢.”

王小飞走到近前,绷着脸指着王金昌说:“放开二民.”

王金昌愣了一下说:“小飞,你说啥?”

王小飞大声说:“俺让你放开二民.”

王金昌就瞪了眼说:“小飞,憨了吧你,你到底是想帮我,还是帮姓马的?”

王小飞并不搭这个话头,依旧很倔地说:“放开二民.”

这下王金昌恼了,他指了一下自己红肿的脸,愤愤地说:“你别忘了你姓王哦,他砸俺这样你没看见么?俺不放开他,你还能怎样?”

王小飞依旧硬着口气说:“不放开他,就别怪俺不客气了哈.”

王金昌怒道:“不识远近的东西,俺看你敢怎样.”

王小飞说:“好,那俺就让你你看看俺敢怎样.”

说着便抱起膀子一下子往王金昌撞了过去.受了王小飞狠狠一撞的王金昌,一下子从马二民身上歪了下去.地上的马二民趁势一个翻身便把王金昌骑在了身下.骑在王金昌身上的马二民抡起拳头劈头盖脸地往王金昌砸去.地上的王金昌一边翻滚挣扎一边大骂王小飞是王姓人的叛徒内奸,马姓人的走狗.王小飞见马二民占了上风,也不理会王金昌的叫骂,赶紧跑过去帮马大民.马二狗见同伴王金昌因为王小飞的出手被马二民骑在了身下,又见王小飞朝这边跑来,知道王小飞是来帮马大民的,便停了和马大民的扭拉扯打,撒腿往村里跑去,一边跑一边叫喊;“了不得了,队长马大民两兄弟偏袒富农分子打贫下中农了.”

队长王巨才听说了闹架的事,从麦场上赶了过来.坐在地上满身是土,鼻青脸肿的王金昌见队长王巨才来了,一下躺在地上放声大哭,一边哭一边喊道:“叔啊,您可要为俺做主啊!您再晚来一会俺就被姓马的弟兄两个给打死了,俺只是说了富农羔子两句,他姓马的就吃热了,就不愿意俺的了,啊,啊,啊!”

王巨才阴沉着脸,没先问马大民,而是先问了几个社员.这个茬口上又当着这么多人,谁肯说实话呢,说不好两家都不讨好.被问的社员都说自己正忙活着,不知道咋回事.王巨才狠狠地瞪着几个王姓人说:“他们打架你们应该看见了吧?你们过去拉一下总可以吧?”然后来到马大民跟前面露不满,说:“你是队长,无论啥事要以理服人,怎能和社员动手呢.”

马大民说:“是俺兄弟小,不懂事和他打在一起,俺想过去拉架,是马二狗缠住俺不放.”

王巨才瞧了站在一边的马二民一眼,对马大民说:“听说二民在学校也蛮闹腾的,现在下学了,就是社员了,往后你得好好要求他,如果连自家弟弟都管不了,你还怎么去管别人.”

在地上撒泼的王金昌,哭叫着指着站在远处的王小飞骂道:“你这个让学校开除的狗东西,你帮着姓马的打俺,俺让姓马的快打死了,这下乐意了吧,你就等着吧,俺跟你这个狗东西没完.”

队长王巨才一边派了两个社员用地排车把王金昌拉走,一边朝社员摆手:“行了,行了,干活了,干活了.”

2

队长王巨才回到了麦场上,见了王小飞的父亲王玉明,把他拉到一边沉声说:“往后好好管一下自家的孩子,好好教育他一下,让他也知道个东西南北,亲疏近远,甭丢人现眼的让外姓人看咱王姓人的笑话.”说罢,一副忿忿的模样走开了.王玉明不明就里,呆怔了一会,伸手挠挠了头,干活去了.“拧筋头”王金昌哪是盏省油的灯?田地里吃了亏,吃得又是自己的宿敌马大民的亏,哪能善罢甘休?

中午,趁吃午饭的时候,王金昌让家里人把他用地排车拉到了马大民院子里闹死闹活.王金昌家里人把王金昌放在马大民院子里,装作不管不问的样子走了出去,其实都蹲在暗处听着呢.

甭管王金昌喜不喜人见,毕竟是王姓人让马姓人打了,这就让王姓人里边几个家族观念重的老人感到气不忿,觉着王姓人受了马姓人的欺负,吃了马姓人的亏.王姓那可是东洼村的大姓啊!何时受过别门外姓的气、吃过别门外姓的亏啊,哪个外姓又敢挑战王姓啊!于是,几个头脑顽固、不怕事情闹大的老者拄着拐棍或者倒背着双手,抖动着胡子挨家王姓门上嚷嚷:“王姓人快叫马姓人给打死了哈,家里要是还有个有种的就出去看看.”几个王姓老人以整个王姓家族的角度去煽动很有号召力,王姓人男男女女有热血沸腾的,有随大流的,也有心里不情愿却表面装装样子的,都往马大民门前聚去.马姓人见王姓人往马大民门前聚,也三三两两地往马大民门前聚来.

躺在马大民院子里的王金昌见众多的王姓人和马姓人聚在马大民门外,闹得更起劲了,骂的话更难听了.马大民和妻子孙桂丽见事情闹腾成这样,一时间有点着慌.弟弟马二民则要和王金昌拼命,被哥哥大民喝住:“你还嫌事情闹得不够大啊!”

马大民见王、马两姓人越聚越多,心里就有些怕了.如果不能及时把眼前的事情平息,就很有可能王、马两个族群发生群斗,那样的话事情可就闹大发了,结果也会不可想象.马大民嘱咐妻子孙桂丽,快去叫队长王巨才来,这样的场合只有他能镇得住.孙桂丽听男人这样说,立马出了门.

不一会,孙桂丽回了家,对男人说队长王巨才没在家,家里人不知道他干啥去了.马大民知道一定是王巨才有意躲开了.

这时,门外有王姓人喊叫要让大民二民弟兄俩给王金昌磕头赔礼,也有马姓人说“不要欺人太甚”,有王姓人嚷嚷“人都躺地上不能活动了,到底谁欺负谁啊!”

马大民见外边嚷嚷成一团,群斗一触即发,他略一沉思让妻子赶紧去大队去叫支部书记刘兴社.孙桂丽一路小跑来到大队部,正巧生产队长王巨才也在,大队支部书记刘兴社外出参观学习去了,大队部里只有副支书张念学.孙桂丽就把王、马两姓人聚在自家门前要闹大架的情况说给了大队副支书记张念学和队长王巨才,副支书张念学听了,觉得事情严重,要是东洼大队发生了群体斗殴事件,那一定会惊动公社甚至县上,上面也一定会定性为是一场革命群众斗革命群众的事件,大队干部为此一定会受到上级严厉批评,到时,外出不在家的支书刘兴社也会责备自己处置不力.想到这里,副支书张念学马上让王巨才先去马大民门上,自己叫上几个民兵立马就到.

副支书张念学带了四个扛着的民兵来到马大民门上,见王、马两姓人黑压压一片,嚷嚷成一团,便让四个民兵往天上“乒乒”放了几,随着响,人们止住了嚷嚷.副支书张念学就在一处土堆上站了,一手叉腰一手挥着大声说:“东洼村的革命群众们,你们聚在这里在干嘛?是要闹事吗?还是要打架?打谁?打马大民吗?谁要打站出来么,不打马大民你们要打谁?王姓和马姓打群架吗?谁挑的这个头敢站出来吗?想让革命群众互斗吗?你这人的胆子可真不小哇.”人群鸦雀无声,这样的茬口这样的阵势,谁也不敢充大头出来搭腔的.大队副支书张念学威严地扫了众人一眼接道:“知道这是啥行为吗?这是挑动革命群众斗群众,是反革命的行为.就这一条定你个反革命分子算是轻的了,往重了说法办你让你蹲大狱都不亏你.马大民兄弟马二民和社员王金昌闹架,那是他们的事,该谁的错就是谁的错,该怎么处理下有生产队,上有大队部,这么多人来掺合想干什么?是想搞封建家族宗派还是想浑水摸鱼啊?”张念学顿了一下接道:“大家要擦亮眼睛,要明辨是非,千万不能受坏人的挑唆鼓动.我想咱们绝大多数社员群众是有觉悟的,是能看得出是非曲直的.现在是想闹事的人就留下,不想闹事的群众赶紧回家吃饭,吃罢饭赶紧出工干活.”

副支书张念学这番上纲上线的话,还真把众人给唬住了.谁不敬畏大队支书呢?谁又敢不听大队支书的话呢?大队正角不在,副角就是老大.谁都知道一旦被划归黑五类里边,结局将会是什么,富农王凤国,林华玉这两个活生生的例子不是在那里摆着吗?副支书张念学这样说了,谁敢充那个愣头青真的站在原地不动啊!于是,王、马两姓人开始散去.

别人怕这位大队副支书,王姓那几个老头不怕,甭说是副支书,就是支部书记刘兴社来了,也不怕.当年打淮海战役的时候,他们几个也是支过前的,闹土改的时候也是积极分子,还有,王姓人王巨才是生产队长,在村、大队、公社都是响当当的老队长,你有胆往王姓人头上下刀?他们几个老头倚老卖老地以为,俺们几个当年支前打淮海的时候你张念学还不知道在哪一方趴着呢,俺们几个老骨头就是不走,你还能毙了俺几个不成?你还能把俺几个打成反革命不成?

副支书张念学见人都走了,只剩下几个气呼呼的王姓老人,他知道一定是这几个老骨头撺掇起来的,可是面对这几个老骨头又抓不得、打不得、骂不得、治不得.张念学堆起笑脸走到几个老头面前说:“你们几个老人家也该回家吃饭了吧.”

王姓几个老头抖着胡子,一副气不忿的模样,其中有一个说:“还吃啥饭啊!王姓人让人打得都不能动弹了,这气就吃饱了.”

这时,队长王巨才走了过来,对几个王姓老头说:“回吧,这里有张书记来主持公道你们还有啥不放心的.”见几个老头还是没走的意思,就又说:“回吧,回吧,俺还在这里么,等处理好了俺去跟你们说一声好了吧.”

几个老头见王巨才这样说,方才很不情愿地磨磨悠悠地走了.

3

在马大民家里,王金昌躺在地上,副支书张念学、队长王巨才、马大民,还有四个端着的民兵围着王金昌.王金昌见副支书张念学来了,就添油加醋地说了马大民如何袒护富农羔子王龙,自己看不下去,如何跟富农羔子王龙斗争的,又是怎样跟阶级观念淡薄,同情富农的马大民斗争的.马大民则从头至尾地说了闹气的前因后果.马大民和王金昌你一嘴我一嘴地各说各的理.尽管两人争争执执,马大民还是对弟弟二民先打了王金昌对王金昌道了歉,说了二民人小不懂事,让他大人不计小人过,并代弟弟二民说对不起了.

王金昌又怎么会接受马大民的几句道歉话呢?王金昌愤愤地说:“你让俺掂块砖头往脸上砸一下,俺给你陪不是说对不起,你愿意啊?”

一直让哥关在屋里的马二民,见王金昌胡搅蛮缠不说理,便忍不住走了出来,当着众人的面,马二民说:“俺一人做事一人当,俺承认是俺先动的手,可俺是在啥情况下动的手,咱得捋一捋.”于是,马二民便从哥哥大民带着富农分子王凤国,分子林华玉还有王金昌、马二狗、王同库清挖生产队饲养室蓄粪池时王金昌和哥哥闹气,说到在积肥造肥时生产队派人去湖里打草捞草,因为没让王金昌去湖里,找上门来跟哥哥大吵大闹,再到这一回拉庄稼,看似王金昌是在找富农王凤国儿子王龙的茬,其实是在对哥哥发泄不满,有意找茬闹事.马二民年纪不大却小嘴巴巴,一条条一段段,说得句句在板,居然说的王金昌一时间没了言辞.

队长王巨才见王金昌一时语塞闷了缸子,便说:“甭管咋说,有事说事,有理讲理,你动手打人总归是不对的,你这样做以为是替哥解恨,替哥帮忙了?你哥是生产队长,面对的是众人,千人千性道,万人万脾气,要是逢到社员耍性子使脾气就动气吵架的话,那工作还咋干啊!你这一动手,岂不是给你哥更添麻烦了吗?”

队长王巨才的这一番话,倒说得马二民也一时没话了.

躺在地上的王金昌开始“哎哟,哎哟”地大声,并且一会叫喊说头快裂了,一会叫喊说腰快断了,一会叫喊说腿没有知觉了.

副支书张念学蹲下身,拍了拍王金昌,说:“王金昌,有病看病,有事说事,你和马大民兄弟之间的事,总归得有个完结.你躺在这里总归不是个法子,不妨你先说个道道,看怎样才能完结这事.”

队长王巨才也说:“再怎么闹,终归得有个结局,刘书记这样跟你说了,你可以说说你的条件和要求么.”

地上的王金昌眨巴了几下眼想了下说:“俺也不讹人也不赖人,第一赔礼道歉,第二包工养伤.”副支书张念学点了下头,说:“王金昌蛮明事理的么,赔礼道歉是应该的,包工养伤咋个说法?”王金昌说:“马二民必须得给俺磕头赔礼,至于包工养伤,俺反正是不能动了,让他们哥俩看着办吧.”

王金昌这样要求,无疑是种刁难,马二民先就不干了,大声说:“磕头?做梦吧你,大不了俺跟你一命抵一命.”马大民见弟弟又上了火气,便立马斥责弟弟不要说话,有支书、队长主持公道呢.

副支书张念学说:“什么磕头赔礼啊?想搞封建那一套啊,你一个年轻人头脑蛮老朽的,马大民已经跟你陪不是了,往后你们还要一起生产一起劳动,能原谅就原谅,再说你们闹气的事我还不能只听你们双方的说辞,我还要调查调查.”

队长王巨才听副支书这样说,便打圆场说:“行了金昌,不要再赌气了,大民也跟你赔礼了,二民还算是个小孩子,跟一个小孩子一般见识,倒显得大人不通情理了.”

见王金昌不再说什么,副支书张念学就把马大民、王巨才拉到一边嘀嘀咕咕商量了一下,然后来到王金昌跟前说:“金昌,甭管怎么说,二民是打你了,大民愿意给你包工养伤,愿意拨给你五十个工分,你看怎样?”

地上的王金昌翻了翻眼皮,说:“五十个工分,打发要饭的?一百个工分少一个俺也不答应.”

一百个工分,那是一个壮劳力出满十天工的报酬,谁都明白王金昌的伤情只是脸上被二民用土坷垃砸了一下,红肿而已,至于身上挨了二民几下拳头,对他一个年轻人来说根本算不了什么.他这样狮子大开口,到让副支书张念学,生产队长王巨才一时间不好说话了.这时,马大民挥了下手说:“就拨给他一百个工.”

马大民应下了王金昌提出要一百个工的要求,地上的王金昌也不好再闹腾了.见事情算完结了,副支书张念学就让两个民兵把王金昌送回了家去.

4

王金昌没让民兵把他送回自己家,而是让民兵把他送到本族人王玉明家里去.民兵不知内情,还以为王金昌去本族人王玉明家里有事呢,就架着王金昌来到王玉明门上.

王玉明正在堂屋饭桌上一边吃饭,一边训斥着儿子王小飞不该帮马二民打自家王姓人,见两个背着的民兵架着王金昌来到院子里,忙起身出了堂屋.王金昌让两个民兵放开自己,等两个民兵松了手,王金昌便一屁股坐在地上对着王玉明嚎叫起来:“叔哎,你可真有本事啊!养了小飞这个好儿子.是小飞帮着姓马的差一点把俺打死.俺现在头被马二民打得像坏瓤的瓜了,腰也不能动了,腿也不能动了,要不是小飞帮姓马的一起打俺,俺哪能吃这样亏.叔哎,咱们是本家,气话、不中听的话俺一句不说,事情不大您看着办吧.”

两个民兵见王金昌是来王玉明家里闹事的,便回去叫支书、队长.

王玉明知道王金昌是个难缠的主,就一边说着“大侄子,怨俺没管教好这个小狗东西,俺替你出气好不好”一边叫儿子小飞滚出来.

王小飞低头耷脑从屋里磨蹭出来,王玉明顺手抄起一根木棍,抓住儿子就往腚上抡,一边抡一边骂:“不知近远的东西,看你往后还敢不敢胳膊肘子往外歪.”

王小飞忍着父亲的抽打,一声不吭.王玉明抽打了一阵,见儿子不说软话不告饶,心里更来气.他放开手回屋里拿出一根绳子,走到儿子跟前抓起儿子的双手三下两下给绑了,把儿子拉到院子里的一棵老枣树下边,把绑儿子余下的绳子扔过一个长斜了的粗树枝,哧哧几下就把儿子拽离了地面吊在了半空.王玉明拾起地上的木棍,对儿子说:“改不改?往后还帮不帮姓马的打自己人了?”

王小飞依旧不吭声.儿子在自己面前从来没有如此倔犟执拗过,这让本就暴躁脾气的王玉明很是生气恼怒,他举起木棍“噼噼*”抽打吊在树上的儿子,边打便骂:“看你个狗日的嘴硬还是俺的棍子硬.”

女人护着儿子,哭叫着抱住男人的腿,不让男人打儿子,被王玉明抬脚踢开.

这时,副支书张念学和队长王巨才听了民兵的汇报,赶到了王玉明家里.见王玉明在吊打儿子,王金昌则丧拉着脸坐在一旁,大队副支书张念学就说:“王金昌,在马大民家里没闹够是吧,跑这里又戳事来了.”

王金昌就说:“他王小飞帮姓马的打俺,就不兴俺来问问他为啥啊!”

王玉明见队长、王姓人的头人王巨才来了,就又举起了棍子,边打边问:“俺就问你个狗日的一句,记得自家姓啥不,往后还吃里扒外不.”王玉明很希望儿子能在人前给自己留个脸面,特别是在王姓头人跟前说句服软的话认错的话.

被吊着的王小飞抬起脸看了一眼院里的几个人,对父亲说:“俺跟马二民盟过誓,有难同当,有福同享,有架同上.俺在学校受人欺负的时候,马二民也是拼了命的替俺上前,俺不能做不讲情义的小人.大,您今儿就是打死俺,俺也只是一句话,除非二民打您俺不愿意,除了您以外他跟谁打架俺都替他上前.”

听儿子这样说,王玉明就像突然撒了气的地排车皮轱辘,一下子瘪了,一下坐在地上气得说不出话来.

副支书张念学让两个民兵把王金昌送回家,又让另两个民兵把树上吊着的王小飞放了下来,说:“这孩子年纪不大,还蛮别楞的哈.”

王巨才喃喃说道:“不信走着瞧,马二民、王小飞这两个小羔子将来一定成不了好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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