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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国之恋类毕业论文题目范文 跟倾国之恋方面自考开题报告范文

分类:职称论文 原创主题:倾国之恋论文 发表时间: 2024-01-18

倾国之恋,本文是倾国之恋毕业论文题目范文与倾国之恋有关专升本毕业论文范文.

郦国有王女骊姬.

骊姬七岁,已出落得艳惊天下.郦王膝下有八子一女,唯独对骊姬倍加宠爱,视若掌上明珠.然而郦王六十大寿这一年,齐国突然出兵攻打郦国,一夜之间国覆君亡,骊姬被押上了齐国的囚车.

那一年骊姬十五岁,踏着皑皑白雪来到了齐国的都城,从那名为“囚车”的马车向窗外看出去,四周只是一片雪白,白得骊姬不知何处才是故国.

元妃看了一眼炭盆里的火,皱了皱眉头,对身旁的道:“去内侍间领些好些的炭来,这烧了半天只有烟都没热气,是要冻死人吗?”

忙跪下回话:“回娘娘的话,内侍间说今年的炭原本就少,好的……好的就更少了,还请各宫娘娘海涵.”

“好的少?”凑在火盆旁的静嫔冷冷地哼了一声道,“是好的木炭少,还是都给别人拿去了?”

元妃听了这话,不禁抬头看了一眼静嫔.静嫔哼道:“娘娘这还不清楚吗?每年有什么好的、稀罕的,都先往骊妃的宫中送去,就连皇后娘娘都得排在后头等着,哪儿轮得到咱们啊.”

元妃不说话,只垂下眼睑盯着炭盆里的火,良久才淡淡地说了一句:“既然皇上这么心疼人,咱们也不能这么干看着.灵儿,今天小厨房那个菱糕做得不错,让人送些去给骊妃娘娘.”

领了旨,忙提着食盒往骊妃宫中去了.然而还没到官门口就被守门的太监给拦下了,打开食盒看了一眼问是哪位贵人送来的,然后就打发那回去了.一旁的小太监正要端过食盒往里送,却被老太监给拦下了:“没眼力见儿的,忘了皇上说过什么了吗?”

那小太监一惊,忙提着食盒准备往太医院去.

三年前,皇后娘娘送来的一碗莲子羹险些断送了这一宫人的性命,从那以后,凡是送到骊妃宫中的食物,都必须由太医院的太医们验过了才能给骊妃端上去.

当然,即使端上去了,骊妃也不一定会吃.

“外头是什么声音?”听到外头有人说话,骊姬转过头去.

头上的金钗轻微晃动了一下,宛如春日里廊上的风铃,清丽摇曳,流光溢彩.

们的心都跟着轻轻晃了一下,这样的美人,哪怕只是看着都觉得赏心悦目,怪不得皇上宁可忍她任性骄纵,也不舍得动她一分一毫.

“回娘娘的话,是元妃派人送了食盒过来.”

“那就拿进来吧,我正好也饿了.”她抬手合上面前的木盒,却道:“娘娘若是饿了,小厨房里有现做的小米粥和桂花糖,娘娘可要用?”

骊姬不动声色地抬起头从铜镜里看了那一眼,那吓得忙跪了下去,颤声道:“奴才这就去拿元妃娘娘送来的食盒.”

“什么食盒?”没等转身出去,就听见李骥的声音从门外传了进来.宫人们忙跪了~地,此起彼伏地喊着:“奴才参见皇上.”

而皇帝像是没听到也没看到这一屋子跪着的人,只看着坐在镜子前连身子都懒得挪一下的人又问了一次:“什么食盒?”

“回皇上的话,元妃让人送了食盒过来.”太监跪在皇帝脚边.

“那就拿进来吧.”皇帝一掀衣摆坐了下来,转头看着在镜前梳头的骊姬,对那宫人说,“朕正好也饿了.”

“臣妾不饿了.”骊姬放下手里的梳子正要起身,突然就被皇帝抓住了手腕,轻轻一带就将她搂在怀里,眯着眼睛似笑非笑地看着怀里的美人:“你好像每次都是一看到朕就饱了?那朕以后都来,这骊坤宫以后的膳食是不是都可以省了?”

一屋子的宫人几乎跪着贴在了地上喊:“皇上息怒.”

只有骊姬不说话,依然静静地看着皇帝,眼里波澜不惊,再不是他十五岁初见时那灵动的模样.

“说话.”他用力捏着她的下巴,迫使她张开樱唇.骊姬淡淡地应了一句:“这天下都已经是皇上的了,皇上想怎样自然就可以怎样,臣妾遵旨就是.”

皇帝没说话,只是望着她.她这样心如止水地吐出的每一个字都像是利剑一般插在他的心上,再一剑剑拔出来,流出来的血淹得他透不过气来.

“你何时才能真心实意地遵我的意思?”良久,皇帝猛地松开手,拂袖转身.她猛地被扔到椅子上,一个没坐稳,跌到地上,忙过来扶她,她却一动也不动.

“娘娘……”

“放心吧,他不会饿着你们的.”骊姬慢慢起身,抻了抻裙摆上的褶子,低声道,“他既然还要我活着,自然还要你们来服侍我.”

忙道:“奴才这就去拿食盒……”

“不用了,”骊姬看了一眼镜子里的自己,“我不饿了.”

她知道宫人无辜,就连当年皇后娘娘送来的莲子羹都很无辜.

她当然也知道皇后没那么好心会送什么吃的过来,她本来可以不喝的,但她还是喝了.既然有人要送她上路,她又这样想回去,何不成人之美呢?

只是她不知道这一碗莲子羹下去连累了数百条人命,皇上整夜守在她的寝宫寸步不离,甚至亲手给她灌药要她把那毒给吐出来.

她熬了四天三夜才醒了过来,皇帝就这样守了她四天三夜,临走前只说了一句:“若是再有下次,你这骊坤宫里就不会再有一个活人了.”

她睁眼听着他的声音,遥远得仿佛从千里之外传来.那已不是她认识的李骥,不再是那个从梅花树上折枝给她的少年.他是屠城的暴君,是杀害她父兄的仇人,是天下的王.

“还有一件事,你最好记得.”走到纱帐前的时候,他停了下来,隔着纱帐看着她道,“你若是死了,我一定送郦申去陪你,让你们姐弟团圆.”

她听到这个名字,眼睫却是颤抖了一下.那是她最小的弟弟,屠城那日他正满三岁,被自己牢牢抱在怀里,抱着生死相随的执念,才被李骥留了下来.

她初见李骥,他才十五岁,随父王进京朝拜天子.

她在后面的马车里,突然听见前头“咔嚓”一声,整队人马都停了下来,便一脸“看热闹不嫌事大”地挑开窗帘往外看.

就看到前头一对挑浆来卖的母女,被城门的卫兵推搡倒地,浆水流了一地,那女孩哭了起来.卫兵举刀要砍,一个马上的少年突然挑隔住了那卫兵的刀.纨绔子弟她见得多了,哪国的世子不惹几个麻烦.但为了卖浆的母女与皇城的卫兵兵刃相见她还是第一次遇见,不禁多看了几眼,却只看到金银刃,亮得晃眼.没等她看清那人,就听旁边有人厉声道:“哪个胆大,敢与齐国世子亮刃,退下!”

一片混乱之中,她被奶娘拽回了车里.

“哎哟,我的小公主,”奶娘只能拼命把她往车里拽,“让你父王看到了成什么样子!”

“那人是谁?”她坐回马车上,车摇摇晃晃的,继续前行.

“哪个?”

骊姬一挑窗帘,窗外露出一匹白马的马尾,奶娘急忙拉上窗帘道:“那是齐国的大军,那少年是齐国的世子,他跟卫兵打起来不要紧,咱们可招惹不起.”

“齐国很了不起?”

“反正比咱们了不起.”奶娘拍着她,小声道,“我的小公主,你就安安心心当你的小公主,将来有一天嫁给你的心上人,奶娘就别无所求了.”

骊姬抬起头来微微一笑:“那我喜欢他,我要嫁给他.”

那时为何就说了那样一句话,骊姬自己也不明白.明明连模样都没有看清楚,却就这样认定他是个好人.

着实荒唐.

这一荒唐,就荒唐了一国的人命.

李骥屠城的那天,她已经知道这人再不是她爱过的那个少年.她恨着李骥,却无法挣脱他,即使是死都不能.这么多年来,那恨已经入了骨,融入血里,因此面上始终波澜不惊,无痛也无爱.

骊姬闭上眼睛,一滴泪无声无息地滑落,又无声无息地淹没在罗裙之中.

皇帝一直走到院子里才想起来刚才的话,扭头看了一眼身后跟着的太监.那太监忙令一旁的小太监把食盒端过来.皇帝看了一眼里面的糕点,伸手拿了一块正要往嘴里放,太监忙跪下来喊了一声:“皇上.”

“怎么?怕朕被毒死吗?”皇帝说着咬了一口糕点,把剩下的半块扔回食盒里.太监提着一颗心朝一旁的小太监使了个眼色,小太监忙一溜烟儿地朝太医院跑去.

“放心吧,元妃没那个胆子.这个宫里,谁都没那个胆子.只要朕要她活着,她就不能死.”皇帝接过太监递来的帕子吐了嘴里的菱糕,半天才吐干净里面和着的沙子.

“看来元妃是太闲了.”皇帝看了一眼帕子里的沙子,随手一扔.那太监忙跪着爬过去捡起来,低声道:“皇上,奴才听说西粮署刚进贡了一批上好的豆子,就是沙石太多,宫人们人手不足,来不及挑拣……”

“那就送去元妃宫里让她帮着挑一挑,反正她闲着也是闲着.”皇帝冷哼了一声,转头看了一眼身后紧闭的宫门,随后一言不发地转过身大步走出了宫门.

李骥初识骊姬时,骊姬只有十岁.

那时候天下还不是他李骥的,他也不过就是齐国一个无足轻重的世子.除了年年随父王去帝都觐见天子,其他的事都插不上手.

宫城内一排从各国来的马车停在那里,他骑在马上,正等候召唤,忽然就听见旁边有人喊了一声:“公主.”

他转过头就看到从马车里探出半个身子,一顶毛茸茸的白色狐裘帽下是一双精灵似的眼睛.李骥愣了一下,身下的马像是受了惊吓似的,嘶叫起来.他急忙勒住缰绳,就看到那小精灵也投来目光,冲着他温和地一笑.那一刻,李骥觉得这宫城的梅花一定开满了,连空气里都是梅花的香气.

夜宴的时候,他才知道那是郦国的小公主骊姬,虽然只有十岁,却美得不可方物.天子干叮万嘱要郦王带这个女儿过来觐见,老东西都能做人家的祖爷爷了,还动这样的色心.

宴席上,李骥也一直在看骊姬.她举手投足都比旁人要乖巧,偶尔顽皮地把果仁丢进旁边人的酒杯里,看着那人仰头一饮而尽后咳得喘不过气来,低着头笑得肩膀发抖.李骥回过神来才发觉自己的嘴角也勾了起来,抬起头的时候就看到骊姬也在看着自己,并悄悄指了指门口.他立刻会意,趁着父王与人交谈,钻过桌子溜了出去.

他走到御花园才发觉这里是真大,正犯愁去哪里找那个小姑娘,就听见有在喊:“公主殿下,使不得.这可使不得啊.”

他循声而去,就看到梅花树下,小公主正蹦趾着要去够一枝开满了花的梅枝.然而她试了几次都没有够到,还险些摔了一跤.他忙几步走上前去,一手搂住她的腰,另一只手已经摘下梅枝朝她递了过去.

她抬起头看他,月光下少年冷峻的面孔竟有些微红,低垂着脑袋不去看她,只低声说了句:“你的梅枝.”

一旁的忙都跪了下去.她一把接过那枝梅花说:“你不知道在皇宫里擅摘梅花是要杀头的吗?”

李骥抬起头看她,眼神里却只有情动,没有畏惧.

“你不怕杀头吗?”骊姬抬着下巴看他,不知道是不是年纪小,眼睛显得尤其大而灵动,仿佛他练功时深潭里的水,静而深.

“不怕.”李骥愣怔地直着身子说.

“那你怕什么?”骊姬似乎有些意外,目光里的做娇闪烁了一下,变成茫然和好奇.

“怕你跌倒.”李骥说着抬手拉了她一把,骊姬这才发觉自己站在池边,只差半步就会掉进水里去.

分别的时候,他特地在宫门前拖延了许久,就为了等她的马车一同出去.晚了半个时辰才看到郦国的马车驶过来,他这才策马前行.骊姬突然就从马车里掀开帘子看他,笑道:“哥哥,你明年还来帮我折梅花吗?”

李骥看到那一枝梅花插在她桌上的花瓶里,开得比昨日更好了.

“你这么喜欢梅花吗?”李骥缓缓篥马而行,“我让人给你送去.”

“我不要.”骊姬摇了摇头,看着他说,“我要你摘给我.”

李骥脸上一红,勒马收步,回过神的时候骊姬的马车已经走到前面去了,小精灵似的人探出半个脑袋从马车里朝他喊:“哥哥,我明年再来找你.”

从那以后,他每一天都在盼着第二年的天子觐见日,每一年都在御花园的梅园里摘梅花给她.

直到有一年他误打误撞走到重政殿外,听见有人向天子谏言要郦王进献骊姬为妃,而天子一声长叹:“朕何尝不曾明示暗示,可那老东西就是不肯.那个女儿,他可是看得比一国之疆还要宝贝呢.”

“那不是更好办了.”刚才那个声音又道,“既然郦王不在乎这一国疆土,何不干脆收了回来,如此这般,那小公主自然也就能安安稳稳地待在宫里了.”

李骥只觉得手脚一阵冰凉,回过神时,手里的梅枝已经断了.

那天他回去找骊姬的时候天已经黑了,骊姬仍坐在凉亭里等他.五年过去了,她已经不再是那个圆圆脑袋的小精灵,举手投足之间,都像是瑶池里飘来的仙子.莫说是以一国疆土来换,就是用这天下来换,他李骥也觉得值得.

“骥哥哥,你去哪里了?”骊姬丢完了手里的鱼食,朝着他跑过去,“这一池子的鱼都让我喂饱了,你再不回来,它们就该被撑死了.咦?我的梅花呢?你的手怎幺破了?”

“摔了一跤,梅花……弄断了.”李骥这才发觉自己的手心被梅枝刺破了,骊姬正要给他包扎,却被他一把握住手腕拽进了怀里.

她几乎是撞进李骥的怀里的,那种温暖结实的感觉,大概一辈子都不会忘记.她就是在那个胸口听见他说:“这次回去,你等我来接你,好不好?”

她听见自己的心也怦怦地跳快,小心地收回手环住他的腰,在他怀里点了点头.

只是她怎么都没想到他会率领十万大军而来,一夜之间将整个郦国化为灰烬.她被李骥用马车接到皇城,原本是打算在殿上便与那皇帝同归于尽的,却不承想没等她动手,李骥已经一刀杀了皇帝.

十二年征战,天下归一,没有郦国,也没有齐国.从此以后,他李骥便是天下唯一的帝王.而他为她夺来的这个天下,她并不稀罕,甚至连一个笑颜都没有再给过他.

他到底做错了什么呢?他违逆父兄,要起兵造反,所有人都说他是逆臣、国贼.但他想要的不过就是一个人,只要有这个人,他连天下都可以不要.可是若没有这天下,这个人便会是别人的.

他没得选.

李骥收回目光,良久才长长地叹了口气,只听见身后的太监一路碎步跑过来,喘着气小声道:“皇上,那个郦公子又出宫了,已经两天没回来了.”

“是吗?”李骥转过身,目光依然冷得可怕.那太监不敢抬头,只低声道:“内卫回报,说是小公子……又去了勾栏之地,长此以往,恐怕骊妃娘娘知道了……”

“她知道.”李骥收回目光,仍然望着夜色中的宫城,低声道,“她有什么不知道的呢.”

太监忙抬头看了看皇帝的脸色,然而逆着光却什么都看不到.

只是太监疑惑,若是骊妃真的知道,又怎么会纵容自己唯一的弟弟整日声色犬马、不务正业?莫说功课不好好学,就连骑射也不好好学,三天两头在宫外游荡,宫里谁不知道.

“你以为他在宫外勾结的都是些什么人,”皇帝冷笑,“御史大夫家的公子、刑部侍郎的弟弟、禁军统领的管家……你真以为他整日游手好闲?他可比朕当年都忙呢.”

“皇上,”太监打了个寒战,忙道,“要不要提醒一下这位小公子……”

“不用了,随他去.”皇帝长叹一口气,低声道,“只要她高兴,她那个弟弟想做什么,就让他去做什么吧.”

睡到半夜忽然醒来,骊姬睁大眼睛看着帷帐,大口大口地喘气.

她这两日总是反反复复地做着同一个梦,梦见李骥、梦见郦申、梦见满地的血……她忽然听见有人低声唤着“姐姐”,便飞快地起身披着衣裳走到了殿外.宫人们都已经睡熟了,太医给的安神香,除了她,对其他人都很有用.

“姐姐……”听到殿外有人呼唤,骊姬打开了门,就看到郦申站在门口.见她开门,郦申立刻一把抱住了她,“姐姐,我……”

“嘘.”骊姬一边示意他小声,一边拉着他进了内殿.

“我今天见了兵马大元帅……”郦申一进门就止不住兴奋地说着,“姐姐,我马上就能救你出去了.”

骊姬只微微笑着看着这个弟弟,母妃因生他难产而死,从那以后她就是郦申的母亲,一口米粥一口奶地将他养大,直到李骥带着大军闯进宫殿,她也只有一个请求:“留我弟弟性命,要我做什么,我都答应你.”

她知道李骥是个言出必行的人,他也真的让郦申活到了现在.可他们谁都不会想到,她一直视如掌中宝的弟弟,竟然不甘心只做个纨绔子弟.离开那天,在马车里他就问她:父王在哪里?王兄们又在哪里?

骊姬只搂着他不说话,那时的郦申咬着嘴唇没有哭出声,小手一直在瑟瑟发抖.

他十~岁就能百步穿杨,十二岁就和兵部侍郎的弟弟一起策马围猎、通读兵法阵法……而这一切她和李骥都看在眼里,只是谁都不说,谁都当不知道.

她知道李骥能容郦申任性不过是看在自己的面子上,但起兵谋反不是儿戏.郦申以为当年李骥能做成的事他也能做成,这个想法未免天真,只是她也不忍心这样告诉弟弟.

“你不要总想着姐姐.”骊姬抬手抚着郦申额前的一缕碎发,“姐姐在哪里都一样,只要你好好的,姐姐就好.”

“姐姐,你不信我?”郦申抓着她的手,激动得发抖,“我当年说要替父兄报仇时只有九岁,你不信我,我知道.可如今十年过去了,姐姐你是不是还不信我?”

“不是不信你.”骊姬伸手抱住郦申,“姐姐是害怕.”

她知道李骥不会食言,但身为天子不能不杀佞臣逆贼.郦申一旦起兵,便是将自己逼到了绝路上.然而她也不能阻止他,他仿佛是为了这一日才活到这一天的.若是她阻止,就像折了梅树上的花枝一样,生生断了他活下去的念头.

她既不能这样,也不能那样,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这个弟弟,像当年的李骥一样,一步步走上了谋反之路.

李骥突然身子一颤,吐出一口血来.太监急忙递过来一块帕子,小心翼翼地喊着:“皇上,要不要叫太医?”

“不用.”李骥接过帕子擦了擦嘴角的血,随手扔回给那太监道,“朕身边还留着舌头的内官,你是最后一个了……”

“奴才知道.”那太监忙把帕子揣进怀里,低着头站在李骥身侧.

天一点一点地暗了下来,太监正等着皇帝传膳,皇帝却突然一抬手道:“走吧.”

太监急忙跟上,一路朝左右的小太监挥着手道:“跟着啊.”

皇帝去骊坤宫从来不翻牌子,只要高兴了一抬手,贴身的宫人就都知道是去骊坤宫.只是每次去的时间都不长,谁都没料到皇上今天在那里用了膳,还让骊妃侍了寝.

整个内宫一片祥和,简直听不到一丝半点的仇怨.

内侍太监站在门口提着心到半夜,才终于慢慢地放下.宫内的帷幔层层落下,连里面影影绰绰的人都看不清了.

李骥抬手撑着脸颊,静静地看着身旁的人.他知道骊姬没有睡,只是这样闭着眼,佯装睡着了,便可不用面对他.

他也不在意,只要还能继续留她在身边一刻便是一刻,他不奢求,也不在意,人这一生本就不长.

“我知道你在恨我,”他轻轻地捏着她的一缕头发轻声道,“恨我当年杀了你父兄,杀了你族人……但你也该知道,即便我不杀你父兄、杀你族人,也会有别人杀了你父兄,我不能让你落在别人手里,我只能这样做.”

骊妃没有睁眼,也没有说话,甚至连呼吸的频率都没有变.

“我答应过你让郦申好好活若,我便一定会让他好好活着,你不用担心,我不会杀他.”他低头在她的脖颈上一点一点地吻过去,到耳垂处停了一下,然后支起身子披起外衫下了床.

宫人忙过来伺候,她睁开眼听见衣衫寒寒奉奉的声音,却仍然只是一动不动地躺在床上.她知道李骥也知道,郦申的起兵之日就在今晚.

李骥仿佛是在等着这一日似的,还特地来告诉她.骊姬起身看了看李骥远去的背影,突然想到什么似的,裹着床单就下了床.忙在后面迭声地喊着:“娘娘,娘娘……”

走到宫门前,两个太监就拦了过来,跪地道:“娘娘,皇上有命,从现在起没有皇上的旨意,娘娘不得离开骊坤宫一步.”

“几时下的令?”骊姬着急地望着殿外将亮未亮的天空,李骥的身影已经不见了.

“就刚才,皇上走的时候.”那太监回答.

“去告诉皇上,我现在就要见他.”她往外迈了一步,又退了回来,匆匆忙忙地拉过一个道:“替我梳妆,越快越好.”

慌慌张张地拿来罗裙,还没等系好腰带,忽然就听见外头一阵厮杀声.骊姬猛地站了起来,天还没亮,那天边的白光不是天光.她来不及等拿来外衣,披散着头发就跑了出去.

谁知还没到宫外,太监就扑过来拦住她:“娘娘,皇上有旨……”

“皇上皇上皇上——你们的皇上马上就要被人杀了.你们还拦着我做什么!”她一把推开拦着自己的太监,飞快地往御书房跑去,剩下一屋子茫然无措的宫人.

李骥从来都是个聪明人,从密谋策划,到筹备兵马军粮,起兵作乱他只用了半年的时间.那是一场只能胜不能败的起兵,他顶着父兄国族的数万条性命,只为换她一个人.

她不是不明白,也不是不懂他,但她亲眼看着国人尸横遍野、宫殿血流成河,又怎么可能罔顾那些屈死的人命,与他耳鬓厮磨、情意绵绵?

她也只有恨他,恨得彻骨麻木,才能不让自己夜夜被噩梦缠身,才能不在那些人的哀号求救声中一次次被惊醒.

她再怎么爱这个人,也都已经在他提着刀闯进她父王宫殿的那一刻与他缘尽此生了.但她一直觉得,只要还能在他身边就好,只要还能陪着他就好.

她有几次想过随父兄而去,但最后被他硬生生地拉回来的时候,她竟然也觉得能留在这个人身边就好.如此苟且偷生的自己,比李骥更让她恨之入骨.她本是要带着这悔恨熬过这一生的,可最后断了她生路的,却是郦申.

骊姬一口气跑到御书房的时候,李骥果然站在那里,盯着墙上的一幅画出神.那是她刚入宫的时候李骥找来画师为她画的,此刻她才注意到那画像上的人脸上没有笑容,眼底宛如一片死灰.原来李骥每日看到的自己都是这样的.

原来,自己是这样对他的.

外头叛军的厮杀声已渐渐近了,李骥忽然叹了口气,转身看到她的时候,不禁愣了一下.这么多年来,他还是第一次再在那双眼睛里看到情绪,是清晰的恨意.

“你……怎么来了?”

骊姬突然抬手扇了他一个巴掌,李骥毫无防备,被扇得往后退了好几步,撞在长案上.香炉掉了下来,香灰洒了满地.

“你是不是早就想好了要兀?等阿申领军进来,你就让他把你杀死在这里,然后这天下、这王位,你都拱手送他,算是对当年你杀我父兄、屠我国人的补偿吗?”

“你还真是……聪慧.”李骥低着头笑了笑,抬起头的时候嘴角有一条清晰的血迹,“不过我若是一早告诉了你,郦申大概会连这江山都不屑一顾了.”

“李骥!”她忽然扑上去要打他,却被李骥抓住了手腕.她还以为李骥要绑她,没想到李骥忽然身子一颤,扶着长案背过身去,她清晰地看到他吐出一口血来.

“你怎么了?”骊姬忙拉他,却被李骥推开了手.只是他还没走到书案边,胸口便一阵翻涌,又是一口鲜血喷在地上,遮都遮不住.

“李骥……你是不是……要死了?”她忽然跪在地上,手托着他的脸,细细地看着,像是怕会忘了一样,一遍又一遍地看着他.

“是.”李骥抓着她的手笑了一下,“其实我早就要死了,但我想着好不容易才把你抢来,怎么都要跟你一起待几年,待个几年再死,也是值的……”

起兵去郦国那一日,父王就对他说过,从此以后,他不再是齐国的世子,不再是李家的子嗣,成败都是他一个人的事.

而后父王在他面前自尽,母妃随葬.

他面对满目血光浑身颤抖,却连一滴眼泪都没有流.他知道一旦示弱,那这一场破釜沉舟终将功亏一篑,他还不能溃败在这里.她还在等着他去接她.

然而攻入皇城百里之内,李骥终于重伤不治险些丧命,身体已经不堪重负,精神也几近崩溃.他发烧三天三夜,连军医都束手无策,劝他止步于此,与天子均分天下.但他知道若是在这里止步,他要的一切便也灰飞烟灭了.

他夜夜都梦见梅花树下的少女,无忧无虑地笑着看他.

等我来接你.

我等你.

他说过的话,必然要兑现,哪怕是拼了这半身残躯,也在所不惜.

哪怕太医说他活不过三年,哪怕从今往后他将孤身一人在这世上,苦苦地等死,他也不在乎.

只要还有她在,哪怕不是为了陪他,他也心满意足.

只是这江山无人托付他终是不放心,谁料内卫传来郦申勾结刑部侍郎、兵部尚书意图起兵谋反的消息.他几乎笑得透不过气来,内卫还以为他是气着了,但他却是真的高兴.

这江山还给他们郦国的人,才真正是最应该的,本来这就是天子欠他们的.

李骥紧了紧身边人的手,这许多年来她再一次伸手抱他,竟然是在这样的将死之时.李骥不禁自嘲般地笑了:“早知道我要死了你就会待我好些,我早就该告诉你我要死了.”

她搂着他的手微微颤抖,听见怀中人的声音渐渐弱了下去:“阿九……”在那以后,便再没了声音,只剩下四周震耳欲聋的厮杀声.大火烧了起来,殿外一片火光艳红.

她只觉得白己浑身都在颤抖,直抖得快要抱不住怀里的人.

“姐姐!”郦申冲进殿内,看到她怀中抱紧的人时,更是愣在了原地.郦申定定地看着一动不动的李骥,有些难以置信:“他……死了?”

骊姬低下头,眼角凝着的泪珠落了下来.

“走吧,姐姐!这里就要烧起来了.”郦申猛地拉住骊姬的手,然而坐着的人却一动也不动.

“姐姐!”郦申不禁喊了起来,“快走吧,他已经死了,李骥死了……”

“我知道,可是……我离不开他,”她仍是紧紧抱着怀里的人,连手指都在颤抖,“我什么都知道,什么也都看到了,可是……我却还是爱他.最该杀了的人是我才对,都是因为我……”

“姐姐……”郦申怔住,烧毁的大梁突然掉落,隔在他们姐弟之间.郦申无法再向前,外面的副将已经过来拉他:“将军,快走!”

“姐姐……”

她听见郦申的呼喊声,却仍坐在那里一动不动.

大火吞噬了御书房,郦申站在殿外,清晰地看到姐姐俯下身去,用力搂紧了怀中的人.

十岁,她在马车里看到骑着马的少年,就对身边的奶娘说:“你看那个人,我要嫁给他.”

奶娘笑着说:“公主,你才看一眼,就知道要嫁给他?”

“我知道,我当然知道.”她隔着帘子的缝隙看着马上的少年,“他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人,我不只要嫁给他,我还要一生一世跟他在一起.” 一生一世,至死不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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