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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函授毕业论文范文 和身份身世正名刘震云笔下的中国故事和中国声音类专升本毕业论文范文

分类:硕士论文 原创主题:故事论文 发表时间: 2024-03-30

身份身世正名刘震云笔下的中国故事和中国声音,本文是故事类有关函授毕业论文范文与刘震云和正名和身世相关论文参考文献范文.

关键词:底层人物;身份正名;中国故事;科层揭示

摘 要:刘震云对于底层人物的生存观照,往往诉诸于对人物身份的变形与变异,然后通过现实语境的转换和对照,揭示出社会场域的大视野.从世纪初的农民工刘跃进(《我叫刘跃进》)到新近书写的信访专业户李雪莲(《我不是潘金莲》),从“我叫”到“我不是”,清晰勾勒出作家对于社会底层人生的探索路径,并通过人物身份跨界、越位的行为考查表达着作家对现实生活的关切,完成了对当代中国故事与中国声音的多维度展示.从而,让底层人物身份在动荡沉浮的命运中得以再生产、再确认,勾起了沉潜在底层生命中的浓郁乡愁.

〔中图分类号〕I247〔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3-7535(2016)-103-04

DOI:10.13399/j.cnki.zgwxyj.2016.04.021

The Identity, Origin, Justify

——Liu Zhenyun’s “China’s Story and the Voice of China”

SU Xiqing

(Henan Institute of Science and Technology, Xinxiang, Henan 453003)

Key words: The underlying figues; Name the identity; Chinese Story; Bureaucracy

Abstract: Liu zhenyun’s living for the underlying character, often resort to deformation and variation of the identity, and then by the tranormation of the context and comparison, reveal the social field of view. The migrant workers at the beginning of the century from Liu yuejin (“My name is Liu yuejin”) to the newly written letters and profession of Li xuelian (“ I am not Pan jinlian “), from “my name is” to “I’m not,” clearly the outline the exploration of the author to the bottom of the life path, and through the characters of transboundary, examing offside behior expresses the writer concerns about real life, completed contemporary China´s story and the Chinese voice multi-dimensional display. Thus, to reproduce the underlying characters in the fate of the ups and downs, confirmed and evoked the underlying sense of nostalgia.

文学以其丰富的内指性建构起了文学场,场中人物身份借助于作家的连续性创作而具有了承继性和因袭性,这既是作家的审美惯习使然,也是以文学创作为社会探索方式的必然.关注作家创作的同类作品,穿透故事文本的辖制,从文本间隙中突破,进入审美场域的自由空间中加以观照,可以更为全面的窥探作家在创作中深层命义和内在意蕴.

刘震云在通过小说创作讲述“中国故事与中国声音”时,具有自己坚守的套路.他的创作算不上高产,却算得上轰动,尤其是当其创作与影视改编结盟与互动,更加速了作品的传播效应.在他的作品中不难发现,他始终在脉息上沿袭着一种对底层生存状态的探索与观照,这种情怀潜藏在刘氏幽默的笔锋之下,只有在连贯的审视中才能探察到这种理性命意.沿着实践理性的思路,可以看到刘震云小说在不同文本中进行了身份建构的尝试,并籍此延伸了他对文学场乃至整个社会场的探索触角.创作于2008年的小说《我叫刘跃进》与问世于2012年的《我不是潘金莲》,无疑是其透过底层人物身份命运的展示,来揭示深层次社会意涵的代表作品.

一、身份“位置”的观照

人物身份不论其高低贵贱,总会在纷繁的社会场域中占据一定的位置.作家在敏锐的观照身份位置过程中,进行着细致的社会反观,并通过人物身份在参与社会场域中的行为变异,来窥探社会转型中的矛盾与危机.刘震云正是从这一视角关注着底层人物的身份与命运,并将其作为*当代社会场域的书写主体.法国社会学家布尔迪厄指出,“日益客观化的主体从事的对象构建工作不再是由这一工作的发起人孤立的进行,而是由构成科学场域的所有彼此敌对和相互补充的位置的占据者共同进行的.” 〔1 〕 (P43 )刘震云刻意强化了对社会底层弱势群体的身份认同,并将其身处的社会位置描述为动态存在,底层人物在官、商等场际活动中表达着交涉、斗争、博弈、对抗的关键性功能,透过文本再度建构起了一个重新反观的人格主体.刘震云长于将底层人物放置在身份的“转位”与“复位”的变异中,揭示出意想不到的效果,以其富有穿透力的身份*,监测外在权力带来的身份异化,以此揭示出现实生活的逻辑,从而窥探到整个社会场域的隐忧.

在社会场域中,底层人物生活的本真状态是在众多促动因素的激励机制运作中得以呈露.从生存状态和生命所处的意象世界中采撷存在的矛盾因素,是刘震云创作的主要举措.生命的存在最能牵动人的普遍情愫,扣击人的心弦,引发人的“卡塔西斯”①.在生命的流动中,也最易于照鉴自身和他人的生存现状,引起同感和共鸣.正是基于此,他从对底层草根人物的理性与感性的体认中弃绝各种生活的赝象,委身于形形色色的生活事象之中,如《塔铺》、《一地鸡毛》、《温故一九四二》,无不从底层社会风俗世相中发出真实、真切的声音,通过匠心独具的艺术加工和改造,倾诉着存在的真理和意义.我们在此重点以他的《我叫刘跃进》和《我不是潘金莲》做以分析.

小说《我叫刘跃进》中的刘跃进与《我不是潘金莲》中的主人公李雪莲,都是以民间常态人物的非常态行为而出场.这两部作品创作时隔四年,但在命意上保持着明显的牵连,尤其是在关注底层人物身份命运上延续着一贯的文风.这两个人物都是混绞在权力腐败漩涡中的小人物.两个故事都切进于权力场,通过对人物身份的变形、错位、倒置,描述外在的“权”与“势”对人物命运的主宰,从复杂人性的杂陈中,完成了对人物身份的观照和再度确认.

《我叫刘跃进》叙述的是由一个小人物引发的一场大闹剧.一个小人物无意间误入上层名利场,不料卷进了一场大风波.故事围绕着两个包的丢失和一个优盘的遗落,撬动起了上流社会与底层民间的两个结构迥异的社会系谱.

刘跃进是建筑工地上的一个“厨子”(底层身份),老实、善良、正直、也不乏正义感,又有点窝囊、胆小.在一次辅助地产商老总“演戏”后,腰包不意被偷,更离奇的是在追索包的下落过程中,意外检获了地产商夫人的坤包;刘跃进的包牵连着刘家的家世——一张以离婚为代价的欠条,另一个坤包牵连着上流社会结权色交易、权钱交易的腐败内幕.两个包、两条线索扭结在一起,形成一股*社会场域内幕的冲击力.优盘上面存储着地产严总对国家某权力部门贾主任及贾主任麾下办公室主任老蔺历次大额行贿和次第嫖洋娼的录像,从而导引出上层社会的不正之风.刘跃进的包中有一张欠条,被他视为是命根子.但是吊诡的结局是,欠条的履约不是因为失而复得,而是由于儿子刘鹏举的一次绑架勒索.而另一个包里藏着的优盘抖出的惊天秘密,却引发了官商两界贪腐人员的幻灭.自从意外追踪小偷的过程中捡获了此包,刘跃进的“身份”发生了逆转,由“寻包者”成了“被寻者”——小偷首领曹哥领着一帮手下和小偷惯犯杨志以及刘跃进的同乡好友韩胜利与任保良对刘跃进围追堵截,笼罩在腐败风云中的坑蒙拐骗偷伎俩,在权力和金钱的综合驾驭下好戏一一上演.此外,以身份出场的刑警老邢和货真价实的方峻德也在追踪刘跃进的下落.由坤包牵连出的关键人物是能够盖下半个北京城房产的地产商严格,他才是故事扭结的核心.而小人物刘跃进在这场追击中身份变异,沦为“被抛掷”的对象,成为被追寻的“他者”(身份的异化),他生活得没有尊严,却坚信自身存在的价值,在小说中他的涉事身份只不过是一个配角,即便喊出了“我叫刘跃进”,但声音依然微弱和胆怯.

与“我叫”中身份怯懦不同,《我不是潘金莲》则表现出了一种身份张扬的亢奋.这是刘震云沿着书写底层草根人物命运的链条,直面中国“信访”问题的又一部现实力作.在告状的故事链条上,主人公李雪莲的前夫秦玉河本来是解决整个问题的核心,他为了生第二胎,与李雪莲办了假离婚.但令李雪莲恼羞成怒的是,秦玉河背信弃义假戏真做,害得李雪莲不仅单身与孩子相依为命,更可气的是,还要背负着“潘金莲”的恶名.这对一个将名声看得比命还重的农民来说,简直是奇耻大辱;但是随着他的之路开通,她在地方官员心中也变成了不可理喻的“刁民”.随着个人伸冤过程的演化,在地方官员的心目中她也已经逐渐由最初的“窦娥”“小白菜”,变成了能量强大的“穆桂英”.伴随着身份权力逆转,告状的焦点也发生了偏移,由个人的婚姻纠纷案移位到了对于地方官僚主义的告状上来.在那个小乡镇,严重的“四风问题”构成了对于弱者尊严的支配、玩弄和挤压.“”也演化成了一种由被迫到主动地行为炫耀.她发誓“要跟那些不负责任的官员斗到底”.随着她虚拟强加的“身份”逆转,她在权力场的空间占位逐步前移,成为在 “民本”权力支配下的权力场中的“斗士”、“强者”,成为令乡镇到省市领导无不畏惧的“穆桂英”,甚至每逢过年节庆和期间,她都成了县乡领导重点慰问关照的对象.在权力场中的弱者到强者的“身份逆转”,其实不过是气球般的虚空“赝象”,当前夫秦玉河车祸罹难,扭结在中的核心问题被迅速的抽离,失去了“名目”,气球迅速萎缩.四十年来,她追逐的只是“一口气”,这口气使他在权力场中受尽侮辱也尝尽辛酸.经历四十年后的她,被猝然打回原形,精神失去了依傍,走向了了结生命的桃林.作家用吊诡的口吻,诉说着悲剧人物的终极悲剧,一种更强烈的人生悲剧感在生命尊严的再次被嘲弄后骤然升腾.

二、身世的逆转与变异

一件小物件也可能扰动起轩然大波;看似胡搅蛮缠的一桩民间小事,也可能最终扰动了整个到省市县乡的五级政府官员.刘震云选取的事件看似起因寻常,其实别有匠心,事件不大却同时扭结着市井、民间、官场的三个社会场域的纷纭变幻,他笔下的农民背负着不同的变异身份,在社会场中游弋不定,演出着自己的闹剧,也搅动起不大不小的风波,参与进社会场域的建构之中.

在工地上沦为被抛掷者的刘跃进,出乎意料的被卷入了权力罗网中,成为被追寻的他者.事件的真正制造者是地产商严格,他因偶遇高官、擅长投机钻营而骤然发迹,但是记录着他用金钱和性贿赂高官的不雅视频的优盘像一颗随时爆破令其殒命的炸弹,而且更严重的是这个优盘误入了农民工刘跃进的手中.秘密已经超出了金钱能够解决的范畴,甚至上升为玩命的大事件.身为部级官员的贾主任和他的秘书老蔺,在这场权钱交易中成为被严格敲诈的对象.在他们的导演下,权力成为赢得金钱、美色、地位的抓手,当然也为他们身后埋下了隐患.严格作为身价数亿的亿万富翁,却在这场权力游戏中逐渐沦落为权术的牺牲品.尽管呼风唤雨的老贾为其提供了从事地产业的顺风顺水,但也造成了他负债累累.严格和夫人瞿莉也是同床异梦,各怀鬼胎,甚至互相算计.上流社会蝇营狗苟的秘密全都浓缩在这块小小的优盘里,于是小小优盘就具有了强大的杀伤力,随时都可能将他们的交易黑幕大白于天下.而揭开真相的任务却意外的落在了小人物身上,刘跃进因一场包的失窃而在追查中收获了优盘,卷入了小偷青面兽杨志、黑帮大哥老曹设下的迷局中.于是他的身份发生变异,在被追寻、遭追杀的过程中自己成了身份卑微却杀伤力强大的核心人物.这场因农民工身份遗落、变异、颠倒错位诱发的风波中,他也逐步演化为内幕揭发人,一步步牵出了“大老虎”、“小苍蝇”,也在层层揭发中“拔出萝卜带出了泥”.

在《我不是潘金莲》中,主人公李雪莲终于走上了事件制造者——“主角”的位置,并且积极的为个人尊严而斗争.她的之路一点也不比刘跃进的“被追杀”轻松.二十年间她无间歇的发作,二十年后的又重振旗鼓,走上之路.尤其是每年“”期间成了当地省市县乡领导们的梦魇.随着情势风云变幻、不断发酵,在当地政府系统闹出了一场阻止“保卫大会堂”的闹剧.

为了自己的清白名分,李雪莲付出了半生,但是她的事迹背后却潜藏着地方政府不作为、乱作为的行政逻辑.本来一桩个人家庭的离婚纠纷,却闹到了,其症结源于当地政府“防民甚于防川”的办事惯性思维.在处理百姓难题时候,不是着力解决问题,而是互相推诿扯皮,对于户不问青红皂白,一味的围追堵截,将一个社会弱势女子硬是逼成了“刁民”.但吊诡的是,地方政府滥用职权处理“刁民”事件的行为在社会主义宗旨意识面前,常常又变得孱弱乏力、束手无策.为了搜寻李雪莲北京的行踪,乡法院院长嘴上生出一排血泡,县长时常夜里惊出一身冷汗.为了躲避警力视线,李雪莲可谓是煞费苦心,上演了一幕幕惊心动魄的进京历险记.这种入木三分的刻画,不仅表现出刘震云惯用的幽默游戏笔法,同时也演绎出了不为民做主的地方官员官场现形记.

随着李雪莲为个人身份正名的道路曲折艰难展开,问题的核心迁移向了中国的基层官场生态.中心转移在小说中看似头重脚轻、虎头蛇尾,实则是借助于小人物在权力场搅动起的风波,*出社会浓稠的科层制度内部某种官僚化的弊病.地方政府为了劝访大动干戈,看似荒谬,实则是地方基层官员害怕因为一个“刁民”丢了“乌纱”(权力),这才是一场闹剧的枢机所在.

背负“潘金莲”恶名的李雪莲在这场地方权力保卫战中,不仅失掉了名分,也毁掉了青春.她的闹剧更是一场个人命运的悲剧,个体生命沦为权力异化漩涡中的一叶扁舟.更令人诧异的是,问题的最终解决不是由于政府给她更正了“名分”,而是前夫秦玉河突然车祸身亡,一场意外事故将李雪莲的被告化为乌有,当“名分”的被诉讼人消失,李雪莲成了一场虚空荒诞的喜剧,而对于失去二十年青春的她却是一场灭顶之灾,最终她走向了生命终结的桃林,期望用上吊来结束自己“吊诡”的一生.这种尖刻带有嘲讽意味的结局,又在桃园主人呵斥和迁怨中得到解构.倒是那位因李案遭罢官的前任县长史为民在临近春节一票难求的北京火车站转车,急中生智效仿了李雪莲告状的策略,高举“我要申冤”纸板,而被地方派驻的接访人员安全顺利送返家乡.这种吊诡式的幽默笔调更增添了出其不意的反讽效果,也强力召唤着底层人物在良知社会身份逆袭的可能.

三、曲折正名路

与传统乡土题材书写不同,刘震云不是把农民的位置固定在想象的乡愁和繁琐的人情世故中,而是将农民的位置标注为“游走”行动元,农民工、户、街头氓流、市井商贩,这些位置被一一以农民的现实身份所观照.在偶然亦是必然的社会大潮中,牵连进权力场,诱发出意想不到的纠葛,牵动出整个社会科层体系的层级秩序来,以社会镜像的方式照鉴了底层人物的命运.

刘跃进的小优盘事件,由一个小概率偶然事件,将一个工地厨子与上层社会一场权色交易的腐败大案关联在一起,将当下社会的科层化征象巧妙的揭示出来.刘跃进本想寻回被小偷偷走的一张由前妻的奸夫所写的六万块钱的欠条,却不成想从包工头到地产老板,再到那位神秘的部委官员,都采用了围追堵截的办法,甚至动用了黑社会组织.在这个故事里刘震云采用了形象的身份比喻,将刘跃进比作“羊”,而所有为名、为利追寻他的人都成了“狼”.他说“这本书(《我叫刘跃进》)之所以把人分成羊和狼是给大家一个通俗的比喻.世界很复杂,世界上所有的狼都在装羊,而世界上所有的羊都在装狼.刘跃进就是羊,活一辈子就剩下善良.” 〔2 〕与刘震云之后创作的李雪莲相比,这场羊与狼的争斗在《我不是潘金莲》中得以延伸.

李雪莲将一个的“蚂蚁”案件变成了“大象”事件,出版策划人安波舜评到:“《我不是潘金莲》是一部具有强烈的现实感和人民性的作品.首先事件的扩大和激化有现实基础,一再被误解,这有点儿像蝴蝶效应,想熄灭,想纠正,不可能,不容易,于是出现了火上浇油” 〔3 〕.这个现实基础源于某些地方官僚的不作为和互相推诿.从乡镇到省委,从“蚂蚁”事件演化为“大象”事件,对于李雪莲的这桩案子不是疏而是堵,这更加激化了背负不公平不公正名声的她斗争的决心,无奈走上了艰辛而又滑稽的之路.每逢全国人民代表大会召开期间,她就千方百计的赶赴北京:二十年中有十九次进京.其中,被当地拦住十一次;半道上被河北拦住过三次;还有五次到了北京,被追过去的该县在旅馆里找到三次,也就是“劝返”三次;剩下两次,一次到了长安街,被北京的扣住;一次终于到了天安门广场,又被广场的扣住.在高频率的历程中,李雪莲变成了他人眼中的“轴人”,“官人”眼中的“刁民”.

从“我叫”到“我不是”,在书写农民价值身份和社会位置认定时,刘震云延伸着他的社会探寻触角.“我叫”中表征着进入二十一世纪以来,农民工身份的自我认同,以及对底层人物存在价值的肯定;“我不是”中,刘震云在对强加恶名的否定当中,向底层个体生命和名分寄托了更多的悲悯情怀,他认真书写小人物在社会大场域中左冲右突,表达出当代社会中对“以人为本”命意的深沉思考.

另一层社会反观则在底层人物的对立面——上层人物的成长发迹史中展开.“严格是湖南醴陵人,三十岁之前瘦,三十岁之后,身边的朋友都胖了,出门个个腆个肚子,严格仍瘦.三十二岁之前,严格穷,爹娘都是醴陵农村的农民,严格上大学来到北京;人一天该吃三顿饭,严格在大学都是两顿;也不是两顿,而是中午买一个菜吃一半,晚上买份米饭接着吃……”这样一个前半生困顿的书生,在后半生却巧借官场“不正之风”得以青云直上,成为亿万富翁.但在权术的游戏中,被抛掷为一粒棋子,他的悲剧揭示出人性中富而忘本、挥霍青春、操守陷落的另一种劣根性.

刘震云在笔端一边探索着人物的命运,一边进行着社会的反观,表达着对于理想社会的现实期许.我们从专业户李雪莲的状告名单中也能约略看出作者的社会期待与创作端倪.在她这张长长的状告名单中涉及到了“市长蔡富邦,县长史为民,法院院长荀正义,法院专委董宪法”,这些名字连缀起来恰是公众对于政府的期待:“富邦(造福一方),为民(为民做主),正义(公平正义),宪法(依法治国)”.但事实却是名不副实,当遇到李雪莲的假离婚纠纷案时,这些政府官员却因不为民做主、不主持公道、不依法办事、不为民谋利,而各自走向了身份和名字的反面.在市县乡科层社会中,李雪莲个人的名节正义成了最大的悬案,这也注定了后续的一系列啼笑皆非的民告官信访大案持续发酵.李雪莲开展的这场“名节保卫战”,不仅轰动了地方,也惊动了,从一级层层压下来,直到引发了一次省市县乡政府官员的重新洗牌.但这仍是一个含泪而笑的故事,尽管枉法的官员遭到了免职降级,但是李雪莲的“冤情”却没有昭雪,故事将读者引向了更深刻的命运吊诡性思考.

仅从人物身份命运来看,无论是刘跃进还是李雪莲,他们的性格中都有一种“拧巴”的怪癖,一个凝心于自己的命根子欠条,一个执着于自己的名节.他们都带有刘震云的乡土情怀,与他的家乡河南新乡延津县的人民习性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读过刘震云的小说的人也都有一种共同的感受,无论是日常生活的琐屑、无奈,还是大灾大难的悲苦、凄惨,抑或重大历史的壮观、激荡,一旦诉诸于刘震云的笔端,又都无时不透露出一种幽默、诙谐,让人时不时产生忍俊不禁的喜感.” 〔4 〕这种幽默根植于人物身份的乡土命定之中,他们都来自于民间最普通的农民,甚至是弱势群体,要么对法制一无所知,像李雪莲为打官司送礼都送的生硬和朴实——李雪莲在打官司之前,找乡法院王公道“做工作”,先是送了半布袋芝麻,一只老母鸡,再仔细地攀起了亲戚关系;要么对于新科技一窍不通,如刘跃进对于优盘一无所知,更谈不上会使用电脑网络.他们的滑稽恰恰就在于自己的无知、保守和落后,甚至带着一种劣根性的愚昧.李雪莲将一件事说成告另一件事的案件,刘跃进骨子里爱在工地买菜拿回扣、占小便宜的性格都刻画出农民身份的劣根性,然而在他们身上却保留着最质朴、最可贵的品性和做人的良知.

在故事的滑稽演出完结后,留下的是对于中国式农民生活方式的反向观照和意识启蒙.刘震云自己也说“我要写作,是因为生活的理儿拧巴了我,我试图通过写作,把骨头缝里散发出的拧巴给拧巴回来.” 〔5 〕在发现“拧巴”的过程中,他窥探到了中国更深层次的国民性危机.那些不和谐因子都在故事的发酵中跃动出来.《我叫刘跃进》中写到大东亚房地产开发总公司严总时有一段描述:“严格富了之后,也有许多烦恼.这烦恼跟穷富没关系,跟身边的人有关系.四十岁之后,严格发现中国有两大变化:一、人越吃越胖;二、心眼越来越小.按说体胖应该心宽,不,胖了之后,心眼倒更小了.心眼小没啥,还认死理,人越来越轴了.他伺候的是一帮轴人.别人轴没啥,身边的朋友轴没啥,老婆也越吃越胖,心眼越来越小,人越来越轴,就让严格头疼.”社会发展带来了物质上的充裕,然而精神上的匮乏使人们的亲情、爱情变得疏离,心胸变得狭窄,这是时代的弊病,在“身体胖”与“心眼细”的对举中,展示出生活中的另一种悖论、错位,更加凸显出社会问题的隐忧.

与刘震云先前创作的“单位系列”(《单位》、《一地鸡毛》、《官场》、《官人》等)不同,这两部作品的展示场域更加敞亮,更加全面的揭示出社会科层的镜像.“”与“信访”两大主题都跃出了他对于单位/权力场的单面描绘,而是从民间反向追述,科层社会镜像被层层抽丝剥茧,呈露真相.正如雷达在《我不是潘金莲》的首发式上写道:“《我不是潘金莲》写的是中国官员的生态,包含着极为尖锐的对现实的干预,对人民疾苦的呼吁.” 〔3 〕无论是基层的法治秩序,还是官场的行政程序,还有商场的经商理念,都成为审视的对象,公道、正派、诚信、法治观念在现实中的扭曲,道德失范、良知溃散,以及名利对于人性的异化,成为作者拨开的又一洞天,恰如陈晓明所言:“刘震云在试图运用‘反讽’去解开人类本性与制度化的存在结合起来的秘密.” 〔6 〕 (P2 )强烈的权利批判意识和反讽的笔调,将故事推到了社会的手术台上,在聚光灯下暴露出繁复的社会层面.

从“我叫”到“我不是”的身份命名性召唤,是作者切入底层人物现世存在的“正名”策略②,这种带有召唤结构的话语,通过身份卑微的底层人物被搅入纷纭事态来呼唤社会的良知,并用社会的良知来为被抛掷、被戏谑的人生寻找到真正的归栖之所.海德格尔说:“在良知的呼声中,什么是话语之所及,亦即话语之所及,显然是此在本身.”“然而却不是那种能够变自己为判断对象的自身,不是那种对其内在生活扰扰好奇无所驻扎地加以解释的自身,也不是一种以分析方式凝注于灵魂状态及其各种背景的自身.……它恰恰要召唤那无非是以在世方式存在的自身.” 〔7 〕 (P312-313 )在召唤中呼者扮演着身份变异的角色,由此召唤起千万个的“刘跃进”、“潘金莲”名号背后的正能量,这就是卑微者的“正名”之路,他们在召唤自身的过程中,确定着自身的位置,并且不畏权势和恶俗,并勇敢的面对在世的不公和卑污,并予最勇敢的 “叫停”,由此建构起自身在此在世界中的存在价值.

四、结 语

刘震云的小说,从“我叫”到“我不是”,在经历了身份的游弋之后,完成了对底层人物身份的变异和追认,最终农民的身份及其存在价值在当代社会中得以重新确任.同志指出:“文艺只有植根现实生活、紧跟时代潮流、反映人民关切,才能充满活力.只有眼睛向着人类最先进的方面注目,同时真诚的直面当下中国人的生存现实,我们才能为人类提供中国经验,我们的文艺才能为世界贡献特殊的声响和色彩.” 〔8 〕刘震云真是基于自己的现实主义精神和通达的眼光,将关切生活的视角从民间场到权力场,人物身份由模糊到清晰,这是对民间场的现实把握的深化和延伸.由于基层腐败官员对权力的滥用导致了刘跃进身份的惨遭“围堵”和李雪莲的身份“放大”,作家在纠葛和疏导中完成了对农民“个人名节”的现实反观,以及对当下农民工个体生命价值的反思.作家的底层人物命运探索扭结了社会场域的众多因子,勾画出了现实社会场建构中所应正视的诸多亟待的社会难题,权力场的“权力寻租”、权色(钱)交易,民间场的积案、维稳问题、农民工谋生问题等等,都逐一在底层人物的身份变异中得到揭示,甚至还延伸到了社会文化深层,去探寻底层人物直面现实实现身份逆袭的出路.

〔注释〕

①卡塔希斯:即拉丁文katharsis的音译,亚里士多德在《诗学》中中的术语,具有陶冶、宣泄、净化之意.

②正名:《管子·正第》:“守慎正名,伪诈自止.”《国语·晋语四》:“举善援能,定物,正名育类.”《旧唐书·韦凑传》:“师古之道,必也正名,名之与实,故当相副.”在这里强调的是为确证自己身份,达到名实相副的效果,对反诬做出的辨伪行为.

[参考文献]

〔1〕(法)皮埃尔·布迪厄,华康德.实践与反思——反思社会学导引〔M〕.李猛、李康译.北京:编译出版社,1998.

〔2〕卜昌伟.《我叫刘跃进》小说出版 讲述“羊吃狼”〔N〕.京华时报,2007-12-10.

〔3〕安波舜.刘老师,你是伟大的作家——刘震云最新力作《我不是潘金莲》首发实录〔EB/OL〕.http://www.cq.xinhuanet.com/2012-08/08/c_112660821_2.htm.

〔4〕曾军.拧巴式幽默:民间社会生活视野下的刘震云创作〔J〕.中国现代文学研究丛刊,2012(10).

〔5〕刘震云.面对世界,这回我以胖瘦论〔N〕.新浪读书,2009-03-20.

〔6〕陈晓明.官人〔M〕.湖北:长江文艺出版社,1992.

〔7〕(德)海德格尔.存在与时间〔M〕.陈嘉映、王庆节译.北京:北京三联书店,2008.

〔8〕新华社.在文艺座谈会上的讲话〔N〕.北京周报,2015-10-15.

归纳上文:上文是关于经典故事专业范文可作为刘震云和正名和身世方面的大学硕士与本科毕业论文故事论文开题报告范文和职称论文论文写作参考文献.

参考文献:

1、 刘守英:城乡中国下的乡村转型 这一轮土地制度改革,实际上是要为“城乡中国”这个形态构建相适应的土地制度 由于人走资本不回,未来将出现一部分特色村庄的活化 独特产品、独特文化与风俗、乡村旅游、乡村企业家的创新.

2、 博雅君子怀才抱德刘君德教授和中国行政区划访谈录 刘君德 张卫东人物名片刘君德先生,1937年生,浙江宁波人 华东师范大学终身教授、博士生导师 曾任华东师范大学中国行政区划研究中心主任,兼任华东师大中国城市社区建设研究中心常务副主任、中国区域科学协.

3、 刘震云的双面人生 这里存在着两个刘震云一个是名编剧刘震云,他与这个国家最著名的导演和演员合作,在名利场中游刃有余,滴水不漏;另一个是作家刘震云,寡言、克己,内心深处不亲近权力与富人 两个刘震云一身黑色西装的刘震云和一袭.

4、 刘洋归来!打造中国服装设计奥斯卡奖 “我不是大师 ”——在这个很多人都试图将自己标榜为大师的时代,中国著名服装设计师刘洋却这样表示 曾凭借先锋的精神和出众的才华在中国服装界开创了无数先河、.

5、 试析刘震云的《手机》中流露的对现代人异化的隐忧 基金项目本论文是李超主持的2017年度宁夏大学研究生创新项目“网络刑侦剧的社会性别建构研究”(GIP2017064)的阶段性成果 摘 要当代人日益享受着科技进步带来的生活的便利.

6、 刘震上将和志愿军空军入朝作战秘闻 他1931年参加中国工农红军,1932年加入中国,十九岁担任团政委,二十一岁担任师政委,三十岁就被任命为纵队司令员 1955年中国人民解放军首次授衔时,年仅四十岁的他成为当时所有上将中最年轻的一位 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