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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类:论文范文 原创主题:方法论文 发表时间: 2024-02-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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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利群

汉代文学批评最突出的一个特点就是基于文如其人的作者批评兴起,作者批评的一个突出现象就是围绕屈原及其《离骚》评价而展开的文学论争,从而通过作者与作品关系视角展开文学批评.屈原论争不仅在文学批评史上有重要的作用和意义,而且奠定了“作者批评论”基础,形成中国古代文学批评的重要模式与传统.

刘勰《文心雕龙·辨骚》专门针对这场屈原论争展开批评,既可视为文学批评专论,亦可视为作者批评专论,还可视为文学论争专论.更为重要的是,刘勰将《辨骚》列入其书总论,作为“文之枢纽”的构成部分,显然具有总体性、指导性、本体性的理论价值意义,是全书的思想基础及其纲领与枢纽.“总论”包括《原道》、《征圣》、《宗经》、《正纬》、《辨骚》五篇,其题旨在《序志》中所云:“本乎道,师乎圣,体乎经,酌乎纬,变乎骚”[1],即认定原道、宗经、征圣、正纬、辨骚对文学理论体系构建具有思想基础与理论指导作用,具有文学本体论与方法论意义.尽管纬书异于经书需“正”、《离骚》“同于风雅”而又“异于经典”需“辨”,但纬书“无益经典,而有助文章”故“酌乎纬”,《离骚》“惊采绝艳,难与并能”故“变乎骚”,所执辩证思维及其通变创新观念正是文学理论批评精髓所在,其意义并不亚于原道、宗经、征圣.因此,“辨骚”目的在于“变乎骚”,“变乎骚”就是“辨骚”的立论与主旨,形成“辨骚”与“变乎骚”的内在逻辑.石家宜指出:“‘辨’、‘变’二字,不可小视,它们就像《辨骚》篇的眉眼,也是刘勰交给我们揭示本篇壸奥的两把钥匙.而弄清楚‘辨’是什么,显然是问题的关键;然后才能抓住‘变’什么,而最终探得刘勰将本篇列入论文枢纽的真意.”[2]因此,“辨骚”既需要辨析屈原论争是非曲直,也需要“核其论,必征言”的言之成理、论之有据的批评,更需要将“辨骚”放置于“文之枢纽”系统中定位,关键在于确立与阐发“变乎骚”之旨的价值意义.

一、“辨骚”缘由及其屈原论争的

批评学意义

刘勰何以“辨骚”,何以将《辨骚》列入“文之枢纽”的纲举目张总论之中,显而易见具有本体论与方法论意义.因此,“辨”与“原”、“征”、“宗”、“正”均为文学研究基础及其重要的批评方法.那么,“骚”何以需“辨”,显然又涉及刘勰“为文之用心”的两方面动机意图:一方面是针对文坛现实问题解决而正本清源、拨乱反正;另一方面通过屈原论争以“辨骚”达“变乎骚”目的.基于此,“辨骚”针对文坛关于屈原及其《离骚》的评价存在截然对立的不同观点所形成旷日持久的“屈骚”论争现象,有必要既对这场众说纷纭的文学论争进行总结与评价,也有必要对屈原及其《离骚》进行更为深入的批评及其准确公正的评价,更有必要通过“辨骚”以阐发“变乎骚”的图变创新的文学观念.

首先,刘勰开宗明义交代屈原及其《离骚》继《诗经》之后横空出世的崛起状况:“自风雅寝声,莫或抽绪,奇文郁起,其离骚哉!固已轩翥诗人之后,奋飞辞家之前,岂去圣之未远,而楚人之多才乎!”[3]值得注意的是,刘勰一方面以“风雅寝声”、“去圣之未远”交代屈原及其《离骚》产生环境与背景,从而构成圣、经与骚之间关系及其背景环境;另一方面对屈原及其《离骚》以“奇文郁起”、“固已轩翥诗人之后,奋飞辞家之前”、“楚人之多才”的新兴文学现象崛起特征,奠定其批评基础及其评价取向.从这一角度而论,刘勰秉承“知人论世”方法,面对社会时代背景环境下的文坛现实问题,针对屈原论争各执己见的偏颇,基于圣、经、文关系的批评视角,为进一步提出“辨骚”问题奠定基础.

继而,刘勰针对屈原论争大致状况进行概括梳理,由此提出“辨骚”问题.“昔汉武帝爱骚,而淮南作传,以为国风而不淫,小雅怨悱而不乱.若离骚者,可谓兼之.蝉蜕秽浊之中,浮游尘埃之外,嚼然涅而不缁,虽与日月争光可也.班固以为露才扬已,忿怼沉江;羿浇二姚,与左氏不合;昆仑悬圃,非经义所载;然其文辞丽雅,为词赋之宗,虽非明哲,可谓妙才.王逸以为诗人提耳,屈原婉顺,离骚之文,依经立义;驷虬乘翳,则时乘六龙;昆仑流沙,则禹贡敷土;名儒辞赋,莫不拟其仪表,所谓金相玉质,百世无匹者也.及汉宣嗟叹,以为皆合经术;扬雄讽味,亦言体同诗雅.”刘勰所列各家各派观点大都基于“经”标准所作宗经还是异经的评判,形成屈原论争的对立观点.刘勰针对这些不同观点偏颇提出批评:“四家举以方经,而孟坚谓不合传,褒贬任声,抑扬过失,可谓鉴而弗精,玩而未核者也”,认为这些评价均有“褒贬任声,抑扬过失”的偏颇片面之处,原因在于“鉴而弗精,玩而未核”,即这些评价观点往往流于表面,没有抓住实质,故不合实际,原因在于鉴别不甚精准恰当,只是为了玩味而没有进行核查和证实.

其后,刘勰提出“将核其论,必征言焉”的主张,即考查辨析这些评价是否恰当,必须依据批评对象的客观实际,必须依据事实材料,必须坚持实事求是的评价原则.刘勰“辨骚”关键在于“核其论,必征言”,由此构成辨-核-征的论证逻辑及其从“辨骚”到“变乎骚”的内在逻辑.其“辨”指分辨、辨别、辨析之义,旨在既辨明是非曲直,又正本清源;其“核”指核查、核实、核准之义,旨在证实或实证,考查所论是否符合道理与实际;其“征”则正如“征圣”之“征”所含引征、印证、征验之义,旨在引征材料及其对圣人之言文加以论证与验证.刘勰《征圣》提出圣人可“征”理由在于“政化贵文之征”、“事迹贵文之征”、“修身贵文之征”,以此达到“文成规矩,思合符契”、“明理以立体”目的,故“征之周孔,则文有师矣”.同理,“辨骚”也需要“核其论,必征言”,才知道所论是否恰当,是否符合实际,是否言之成理、论之有据.

综上所述,刘勰针对屈原论争所存在问题提出“辨骚”以强调“核其论,必征言”的批评方法与原则,对于文学批评具有重要意义.这一方面旨在通过辨-核-征构成的批评方法与原则既对屈原论争做出客观、公正、辩证的批评,通过屈原论争状况描述、厘清与总结,指出所存在问题的偏颇与缺陷及其原因所在,以推动屈原论争更为深入发展的同时也推动文学批评更好发展,由此才能对屈原及其《离骚》作出更为精准恰当的评价;另一方面所提出的辨-核-征观点,实质上旨在强调批评客观、公正、辩证的方法与原则,强调从作品实际出发、从事实材料出发、从文学规律特点出发的批评立足点与落脚点,以达到实事求是的评价效果;再一方面说明确立文学评价标准的必要性与重要性,才能尽量避免“褒贬任声,抑扬过失”、“鉴而弗精,玩而未核”的偏颇与弊端.诚如钟嵘所言:“观王公缙绅之士,每博论之余,何尝不以诗为口实,随其嗜欲,商榷不同.淄渑并泛,朱紫相夺,喧议竟起,准的无依.”[4]由此可见,批评如果“准的无依”,缺乏标准来衡量,不仅导致主观随意、感情用事的评价偏颇与弊端,而且也会导致众说纷纭、莫衷一是的为争论而争论的结果.刘勰在《知音》中更为明确指出“平理若衡,照辞如镜”的批评标准和原则的重要性,其“衡”与“镜”正是评价标准的表征与寓意.刘勰所认定的文学标准就其《文心雕龙》“体大思精”的文论批评体系构建而言,其“文之枢纽”总论可略见端倪.所谓“本乎道,师乎圣,体乎经,酌乎纬,变乎骚”亦可视为文学标准及其文学评价标准,具体而言表现在两方面,一方面为道、圣、经标准,集中在“恒久之至道,不刊之鸿教”(《宗经》)的“经”标准上,侧重于文学制度、体制、法则、规矩等文学与社会关系的外部规律,因此刘勰提出“秉经以制式,酌雅以富言”(《宗经》);另一方面为图变创新的“变”标准,侧重于文学个性、独特性、创新性等文学变化发展的内在规律与特点,因此刘勰提出“变乎骚”.从文学发展的角度而论,以“经”为准基于文学传统的继承、贯通、因承;以“变”为准基于文学发展的变化、革新、独创,从而构成“通变”、“因革”辩证关系.由此,刘勰“辨骚”批评,既基于“宗经”而以“经”为准,又基于“变乎骚”以强调通变创新之以“变”为准,形成文学发展继承与革新的辩证逻辑.

二、“辨骚”之辨-核-征的

批评方法论意义

刘勰《文心雕龙》设定“文之枢纽”意义不仅在于确立文学指导思想与理论基础,而且在于确立文学法则与文学批评标准.因此,“辨骚”之“辨”具有批评方法论意义,“骚”也就具有文学经典的标准化意义.那么,何以“辨骚”会具有文学标准意义呢?关键在于“变乎骚”之“变”,图变创新显然应该成为文学评价的一个标准.从这一角度而论,从“辨骚”到“变乎骚”的批评过程其实质既是文学经典的生成过程,也是文学标准的建构过程.“辨骚”既与原道、宗经、征圣、正纬构成紧密关系,更与“变乎骚”构成内在逻辑,因此“辨骚”实质内涵就是“变乎骚”.屈原论争及其屈骚批评一方面必须依据道、圣、经标准以“辨”;另一方面必须依据文学自身规律特点的通变创新之“变”的标准以“辨”.遵循《周易》“通其变,遂成天下之文”、“变则通,通则久”[5]的“变化之道”规律,所谓原道、征圣、宗经侧重于“通”,所谓“变乎骚”侧重于“变”,故构成“通变”观.刘勰《通变》亦曰:“夫设文之体有常,变文之数有方”;“参伍因革,通变之数也”;“变则其久,通则不乏”,不仅在于阐发文学发展规律特征,而且在于阐发“通变”、“因革”内涵实质及其辩证关系,由此确立图变创新的文学评价标准.基于此,刘勰对屈原及其《离骚》批评确立从“辨骚”到“变乎骚”的论证思路,其实也是遵循“通变”、“因革”的辩证逻辑.“辨骚”之“辨”,既为辨析、分辨、辨别之辨,亦含有辩证逻辑及其辩证方法之义,故刘勰方有“同于风雅”而又“异乎经典”的辩证之“辨”,亦有“异乎经典”实则“变乎骚”之“辨”,由此构成“辨”与“变”的辩证关系与内在逻辑.

其一,“辨骚”充分肯定屈骚“同于风雅”的一面.“辨骚”之“辨”首先是以“经”为标准,辨析是否符合“经”义之“辨”.以“经”为准,刘勰肯定屈原及其《离骚》“同于风雅”的“宗经”之本源.针对班固指责屈骚所谓“露才扬己”的离经叛道之论,刘勰遵循“核其论,必征言”之理,认为:“故其陈尧舜之耿介,称汤武之祗敬,典诰之体也;讥桀纣之猖披,伤羿浇之颠陨,规讽之旨也;虬龙以喻君子,云蜺以譬谗邪,比兴之义也;每一顾而掩涕,叹君门之九重,忠怨之辞也;观兹四事,同于风雅者也.”刘勰“核其论”是依据“必征言”,立足作品实际及其材料事实,抓住“典诰之体”、“规讽之旨”、“比兴之义”、“忠怨之辞”等“四事”为据,从文体体制、主旨思想、方法语言、内容形式等诸方面肯定其“同于风雅”,即符合经义的一面.刘勰《宗经》对“经”的含义与功能作用阐释为:“三极彝训,其书言经.经也者,恒久之至道,不刊之鸿教也.故象天地,效鬼神,参物序,制人纪,洞性灵之奥区,极文章之骨髓者也.”显而易见,“经”是圣贤所为并影响后世的“恒久之至道,不刊之鸿教”,即为儒家四书五经及其中华文化传统精髓,亦为超越时空的宇宙天地经久不变之道与社会人生之道理的自然人文规律的体现.就文学所依循《诗经》经义而论,刘勰所言文学“宗经”视角显然为“典诰之体”、“规讽之旨”、“比兴之义”、“忠怨之辞”的“风雅”精髓,侧重于“以诗为诗”的文学特性特征,而非“以诗为经”的汉儒的经学化及其*道德化取向.同时,基于刘勰“原道”所原“自然之道”其实质乃为“文之道”,就可见其文道论既为儒道交融互补思想,又为立足于文以“原道”的思想,故其文之“宗经”视野视角与汉儒董仲舒“罢黜百家,独尊儒术”及其儒生经生的宗经和注经视域视角有所区别.因此,刘安、司马迁所持儒道融合立场与班固所持汉儒立场在屈原论争中形成截然对峙的态度和观点.班固持守正统儒家观念及其统治者立场,使其对屈原及《离骚》评价所执“以诗为经”而非“以诗为诗”态度,仅仅局限于所谓“露才扬已”的*道德评判而认定“皆非法度之政,经义所载”[6].尽管班固并不否定屈原的文学才华,承认“然其文弘博丽雅,为辞赋宗,后世莫不斟酌其英雄,则象其形容.……可谓妙才者也”,但“虽非明智之器”,由此认定刘安所论“推此志,虽与日月争光可也”观点“此论似过其真”.刘勰虽然也是基于“宗经”视角,但显然与班固不同,尤与所谓“露才扬已”“皆非法度之政,经义所载”观点不同,而与刘安、司马迁等肯定性评价异曲同工、殊途同归.尽管刘勰“辨骚”仍遵循“宗经”标准,但其“辨骚”有其“变乎骚”旨归,故其“宗经”视角既有所限定,而又在其内涵和外延上有所扩大,即紧紧围绕文学特性特征而肯定屈骚“同于风雅”之精髓.更为重要的是,刘勰基于“核其论,必征言”的批评原则与实证方法,摆事实,讲道理,言之成理,论之有据,显然超越刘安、司马迁与班固等屈原论争观点之上.

其二,“辨骚”以辨析屈原“异乎经典”的另一面.刘勰以“宗经”为准之辨,在辨析屈骚“同于风雅”一面的基础上,继而也指出其“异乎经典”的另一面.他指出:“至于托云龙,说迂怪,丰隆求宓妃,鸩鸟媒娀女,诡异之辞也;康回倾地,夷羿彃日,木夫九首,土伯三目,谲怪之谈也;依彭咸之遗则,从子胥以自适,狷狭之志也;士女杂坐,乱而不分,指以为乐,娱酒不废,沉湎日夜,举以为欢,荒淫之意也;摘此四事,异乎经典者也.”刘勰以“经”为标准来评论屈骚,并非以“宗经”还是离经叛道的区分来做出是非曲直的简单肯定性或否定性评判,而是基于“核其论,必征言”,实事求是地对“诡异之辞”、“谲怪之谈”、“狷狭之志”、“荒淫之意”等“异乎经典”之处进行辨析与批评.从“辨”所含辩证思维而论,刘勰并非所执二元对立思维,而是一分为二又合二为一的辩证思维,亦即不仅对屈骚作辩证分析,而且对屈原论争的不同观点作辩证分析,尽管带有一定的折衷而又稳妥的中和思想倾向,但也不失为辩证而又灵活的方法.因此,刘勰所列举“异乎经典”之“四事”,尽管颇有微词,但所含正反两面.以“经”衡之,只不过“异经”而已,并非离经叛道.况且刘勰认定屈骚还有“同于风雅”的一面,就更不能作简单评判.究其“异乎经典”之“四事”所体现特征则与道家庄子思想特征不谋而合.“庄周闻其风而悦之.以谬悠之说,荒唐之言,无端崖之辞,时恣纵而不傥,不以觭见之也.以天下为沉浊,不可与庄语;以卮言为曼衍,以重言为真,以寓言为广.独与天地精神往来,而不敖倪于万物,不谴是非,以与世俗处.其书虽瓌玮而连犿无伤也,其辞虽参差而諔诡可观.”[7]这与“诡异之辞”、“谲怪之谈”、“狷狭之志”、“荒淫之意”可谓一脉相承,异曲同工.由此可见,屈骚既与儒家思想传统相关,也与道家思想及其庄子精神有关,尤其是其抒情性、浪漫性、理想化及其想象夸张、诡谲瑰丽等特点极其相似,故不能简单视为刘勰非议屈骚之论,而应该看到刘勰“辨骚”用心所在及其“变乎骚”主旨所在.

其三,“辨骚”以“异乎经典”阐发“变乎骚”之旨.刘勰“辨骚”所持辩证观,既肯定屈骚“同于风雅”的一面,又辨析其“异乎经典”的另一面.但刘勰并非二元对立思维,而是所执辩证、系统、整体思维.以辩证思维视角辨析“异乎经典”所蕴含的深层含义,其中所含“变乎骚”之义不言而喻.其内在逻辑及其理由为:一是刘勰在《序志》中明确揭示《辨骚》主旨在于“变乎骚”,其“变”除凸显文学发展图变创新之义外,还含有“异乎经典”之“变乎骚”之义;二是《辨骚》开篇就明确揭示屈骚产生的“风雅寝声”、“去圣之未远”的背景环境,显然也是造就“变乎骚”的天时地利人和的背景环境;三是“同于风雅”与“异乎经典”对立统一,相辅相成,互补印证,吻合“通变”、“因革”之文学发展规律;四是“异乎经典”既指相异于经典,又指变化于经典,而变化于经典显然体现在文学“变乎骚”上;五是“辨骚”不仅在于针对屈原论争之“辨骚”,而且更重要的在于“变乎骚”之“辨骚”,如果不揭示屈骚“异乎经典”之实质,也就难以证实“变乎骚”之理.

其四,“辨骚”之辨-核-征之方法论构成意义.刘勰在指出“同于风雅”与“异乎经典”基础上形成对屈骚的总结性评价,并将“变乎骚”结论建立在“核其论,必征言”基础上.刘勰评曰:“固知楚辞者,体慢于三代,而风雅于战国,乃雅颂之博徒,而词赋之英杰也.观其骨鲠所树,肌肤所附,虽取镕经意,亦自铸伟辞.故骚经九章,朗丽以哀志;九歌九辨,绮靡以伤情;远游天问,瓖诡而惠巧;招魂招隐,耀艳而深华;卜居标放言之致,渔父寄独往之才.故能气往轹古,辞来切今,惊采绝艳,难与并能矣.”刘勰列举大量作品材料以印证“变乎骚”论点,形成论点、论据、论证构成的内在逻辑,提出辨-核-征的基于事实材料的实证性批评方法.从“辨骚”到“核其论”再到“必征言”的论证过程,即辨-核-征的批评方法构成,提供“变乎骚”的理论与方法论支撑,保障批评能够言之成理,论之有据.刘勰遵循辩证思维方法及其辨-核-征的批评方法路径得出“变乎骚”结论,这说明刘勰不仅在于遵循以“经”为准来“辨骚”,而且遵循以“变”为准来衡定“变乎骚”价值意义;不仅在于评判屈骚是否“宗经”还是“异经”,而且在于“宗经”与“异经”能否辩证统一,能否达到“通变”、“因革”目的;所“辨”对象不仅在于《离骚》,而且扩大到屈原其它作品以及楚辞作品,以更好揭示屈骚所代表楚辞的文学性、艺术性、审美性特征,得出“气往轹古,辞来切今,惊采绝艳,难与并能”的高度评价.显然,这正是“辨骚”的必然结果,也是“变乎骚”水到渠成的结论.从这一角度看,刘勰“辨骚”关键并不在于是否“宗经”还是“异经”之“辨”,而更重要的是否图变创新之“变”.“辨骚”所辨屈骚“同于风雅”一面,并非刘勰仅仅追随刘安、司马迁人云亦云,而是基于辨-核-征的批评方法提供更为严密扎实的实证性论证;所辨“异乎经典”的一面,也并非如班固所持汉儒正统观念之“露才扬己”的*道德批判,而是基于辨-核-征的批评方法给予实事求是的“变乎骚”评价,更多地着眼于文学特质特征予以图变创新的肯定性评价.周振甫认为:“《辨骚》表面上看是辨别《楚辞》哪些合乎经书,哪些不合;实际上如《序志》说的‘变乎骚’,从《楚辞》中研究文学的变化的.表面上是宗经,实际上是求变,即研究从《诗经》到《楚辞》变化,从形式到内容都变了…….”[8]此论可谓抓住刘勰“辨骚”的关键所在,不仅揭示出“辨骚”的批评动机意图,而且揭示出“变乎骚”的主旨意义.更为重要的是,基于辨-核-征的批评方法构建文学批评原则、标准及其评价取向,推动文学批评及其文学论争健康有序发展.

三、“变乎骚”的文学经典构成

与建构意义

经典从其内部构成及其功能作用而言,具有“恒久之至道,不刊之鸿教”的性质特征,即经过历史检验具有时间的恒久性与空间扩张性.经典形成既有赖于作品自身质量与创新水平的内在魅力,又有赖于在接受传播中价值意义的历史建构,可谓来自内驱力与外推力的综合作用.《离骚》成为文学经典,其质量水平的内在规定性毋庸置疑,自不待言,从其接受传播过程中所引发的文学批评与文学论争,就说明经典形成也是历史建构及其接受批评的结果.正如儒家经典形成,无疑有赖于汉代“独尊儒术”及其汉儒阐释经典的建构过程,《离骚》作为文学经典同样也是一个接受批评及其文学论争的经典化建构过程.刘勰基于“辨骚”所阐发“变乎骚”的意义在于,正是推动屈骚经典化建构的关键所在.从这一角度而论,“变乎骚”不仅揭示屈骚图变创新的文学价值作用,而且厘清屈骚“同于风雅”而又“异乎经典”之“变”所具有“变乎骚”的文学经典建构意义,由此形成中国古代文学“风”“骚”对举的“”传统.由此可见,文学批评与文学论争,尤其是刘勰《辨骚》对屈原及其《离骚》的经典化建构起了举足轻重作用.

其一,“辨骚”对屈原论争的总结性评价推动《离骚》经典化进程.针对作家作品评价的文学论争尽管见仁见智,百家争鸣,但推动文学接受和传播的作用意义不言而喻;更为重要的是,对文学论争的批评所具有总结性评价更具有经典建构意义.刘勰针对屈原论争的不同观点评价而作“辨骚”,虽然“秉经”以“辨”,但“核其论”、“必征言”,不仅引经据典,而且核论征言,由此得出“典诰之体”、“规讽之旨”、“比兴之义”、“忠怨之辞”的“同于风雅”评价,又以“诡异之辞”、“谲怪之谈”、“狷狭之志”、“荒淫之意”的“异乎经典”评价,实质上揭示出文学性质特征,殊途同归指向“变乎骚”价值意义.“辨骚”不仅对屈原论争做出总结性评价,而且在“核其论,必征言”基础上,对屈原作品及楚辞做出总体性评价:“《楚辞》者,体宪于三代,而风杂于战国,乃雅颂之博徒,而词赋之英杰也.观其骨鲠所树,肌肤所附,虽取焙经意,亦自铸伟辞.”揭示出屈原“虽取焙经意,亦自铸伟辞”的基于经典传统而图变创新意义;“故能气往轹古,辞来切今,惊采绝艳,难与并能矣”,对屈原作品及其《离骚》给予“难与并能”的高度评价,无疑肯定屈骚在文学史及其文坛的经典价值与地位.

其二,屈骚“衣被词人”的重要作用和影响.经典不仅具有恒久性,而且具有典范性,即文学经典既能够发挥恒久的作用影响,又能够提供学习、借鉴、效法的典型和模范.屈骚能够“衣被词人”,正证明它所具有的创造力、生命力、传播力与影响力,更能够证明其经典性所在与经典化作用.因此,刘勰从屈骚所产生的价值作用角度确立其“衣被词人”的地位与影响:“自九怀以下,遽蹑其迹,而屈宋逸步,莫之能追.故其叙情怨,则郁伊而易感;述离居,则怆怏而难怀;论山水,则循声而得貌;言节候,则披文而见时.是以枚贾追风以入丽,马扬沿波而得奇,其衣被词人,非一代也.”这一方面指出屈骚地位之高,其追随者如枚乘、贾谊、司马相如、扬雄等循其余风而闻名于世,但也难以比肩,由此可见独特性与创新性所在;另一方面说明屈骚“衣被词人”,不仅影响同时代词人,而且也影响后世词人,甚至影响至今.刘勰还认为:“故才高者菀其鸿裁,中巧者猎其艳辞,吟讽者衔其山川,童蒙者拾其香草.若能凭轼以倚雅颂,悬辔以驭楚篇,酌奇而不失其真,玩华而不坠其实;则顾盼可以驱辞力,欬唾可以穷文致,亦不复乞灵于长卿,假宠于文渊矣.”王元化认为:“例如他(刘勰)认为后世模仿《离骚》的作家可分为四类:‘才高者菀其鸿裁,中巧者猎其艳辞,吟讽者衔其山川,童蒙者拾其香草.’他在这里指出最高的模仿者也不过是模仿《离骚》的宏博体裁,等而下者就只会从中摭拾香草美人之类艳词藉以炫人耀己罢了.弦外之意,寓有深意.鲁迅曾精辟地揭示了这几句话的底蕴,他认为刘勰的意思是说,后世模仿者‘皆着意外形,不涉内质,孤伟自死,社会依然,四语之中,函深哀焉.’我们正可以从刘勰这种寓意深长的感叹看出他对《离骚》的高度评价.”[9]除此之外,屈骚作为文学经典意义还在于:《离骚》可谓《诗经》之后的又一座文学丰碑,其作品不仅具有开放性与丰富性,能够提供见仁见智的多样化阐释与传播,而且具有典范性与经典性,并非任何词人能够效仿和企及.更为重要的是,刘勰提出“凭轼以倚雅颂,悬辔以驭楚篇”,实则以《离骚》与《诗经》并举,由此确立相对于《诗经》而言“变乎骚”之《离骚》的文学经典地位,奠定中国古代文学“”传统的基础.

其三,提出“不有屈原,岂见离骚”的作者批评观.刘勰“辨骚”基于屈原论争,故其作者作品并举,屈骚并提,所遵“知人论世”、“文如其人”的作者批评思路.但与汉儒拘泥于经书而执着于*道德评判视角不同,刘勰不屑于班固指责屈原“露才扬己”之论,则基于“核其论,必征言”之理,立足于从作品实际出发,以事实材料为根据,着重于从文学性质特征角度,阐发源于心之“文心”的作者创作才气性情、个性风格与独创性的“变乎骚”之旨.刘勰之前的司马迁其实早已从作者传记批评角度对屈原创作个性及其文品进行评述:“屈平疾王听之不聪也,谗谄之弊明也,邪曲之害公也,方正之不容也,故忧愁幽思而作《离骚》”;“屈平正道直行,竭忠尽智以事其君,谗人间之,可谓穷矣.信而见疑,忠而被谤,能无怨乎?屈平之作《离骚》,盖自怨生也.《国风》而不淫,《小雅》怨悱而不乱.若《离骚》者,可谓兼之矣.”这既可作为对班固所谓“露才扬己”的批驳,亦可作为刘勰“不有屈原,岂见离骚”的印证.《辨骚》:“赞曰:不有屈原,岂见离骚.惊才风逸,壮志烟高.山川无极,情理实劳.金相玉式,艳溢锱毫.”由此可见文如其人,如果没有屈原哪有《离骚》这样的杰作,其才华如清风般飘逸,壮志如云烟般高远,思想情感如山高水长渺无终极,为文学创作树立典范,所谓“金相玉式”充分肯定了屈骚的文学经典价值意义.

郭预衡指出:“……屈原的《离骚》,这在辞曲赋中是首唱的作品,在历史上是独特的现象.但是,在刘勰以前的人,不论对《离骚》或褒或贬,都未曾从独创的特点予以评价.到了刘勰,才指出这是奇文郁起,是独创的文学.”[10]因此,只有通过“辨骚”之辨-核-征的实证途径才能认清屈骚的文学价值,才能准确评价屈原论争曲直与实质;只有抓住“变乎骚”之旨,才能确立屈骚文学经典地位,才能使文学批评确立图变创新的评价取向,才能更好推动文学在“通变”、“因革”辩证关系中创新发展.

张利群,广西师范大学文学院教授、博士生导师.

参考文献

[1]刘勰:《文心雕龙·序志》,范文澜注《文心雕龙注》,人民文学出版社2008年,第727页.

[2]石家宜《〈文心雕龙〉系统观》,122页,江苏书籍出版社,2001.

[3]刘勰:《文心雕龙·辨骚》,范文澜注《文心雕龙注》,人民文学出版社2008年,第45页.以下所引《辨骚》引文均出自此,不再注明出处.

[4]钟嵘:《诗品序》,郭绍虞主编《中国历代文论选》(第一册),上海古籍出版社1979年,第3

甫之、涂光社编:《文心雕龙研究论文选1949-1982》,济南:齐鲁书社,1988年1月,页596.

[18]廖仲安、刘国盈撰:《释“风骨”》(收入甫之、涂光社编:《文心雕龙研究论文选1949-1982》,济南:齐鲁书社,1988年1月,页611、613.

[19]见李日刚撰:《文心雕龙斠诠》(台北:国立编译馆,1982年7月),页1237.

[20]逐末之俦,指以文藻修饰为重的赋家.其实司马相如以下的汉赋作者皆未免此病.

[21]“骨髓峻也”,“峻”或作“骏”、“畯”,今依元至正本.“髓”,杨明照先生校曰:“按‘髓’当作‘骾’.‘峻’可训为大,但骨可言大,而髓则不能言大.虽亦可训为美,然止言骨髓之美,则又未尽‘结言端直’之义.其应作‘骾’,必矣!赞中有‘严此骨鲠’语,尤为切证.”今考《风骨》篇赞云:“蔚彼风力,严此骨鲠”,“风力”与“骨鲠”相对,杨说可从.“骾”与“鲠”二字相通.

[22]“文”,黄叔琳校云:“一作‘运’.”唐写本作“久”,今从唐写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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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考文献:

1、 论刘勰隐秀和刘知几简晦之比较 摘 要隐秀篇论述创作时要让作品既能有明显的主题表达,又能使读者在个人体验的基础上,拥有独特的审美体验 刘知几作为一个史学家,从追求历史真实的角度出发,提出“简晦”的标准,要求简.

2、 论刘勰通变观的文化渊源 摘 要物象之“变”、革故鼎新的政权变革之“变”、常变之“变”是易传通变观生成的重要文化背景,亦是刘勰“通变&rdqu.

3、 刘勰对左思的批评 摘 要左思被称为是“左思风力” 刘勰对左思的评价不仅是颇高的,而且也是最全面的 刘勰主要从诗歌、辞赋两个方面进行评价,高度概括出左思创作的独特风貌 刘勰赞扬了左思创作才能,同时.

4、 从生态文艺学视角看刘勰的文学思想 朱玉纯 广西民族大学文学院作者简介朱玉纯(1993),女,黑龙江省七台河市人,广西民族大学中国古代文学专业在读研究生 中图分类号I206 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0022139(2017)20078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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