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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异乡人类有关毕业论文范文 与我不是异乡人类学术论文怎么写

分类:论文范文 原创主题:我不是异乡人论文 发表时间: 2024-02-28

我不是异乡人,该文是我不是异乡人类有关论文如何写和异乡人和不是类论文如何写.

童年的某个昏暗的傍晚,我和小伙伴们正在马路上玩耍,突然有人指着远处叫起来:快看,着火了!一道红彤彤的火焰正在漆黑的平原上缓慢移动着,乌黑的浓烟从火光里窜向天空.那是城外的一个农场.有一次,我坐车经过那里,看见金黄的麦浪一望无垠地翻滚着.我们还没有电视,报纸也只有大人才能看到,直到今天,我也不知道当时是真的着火了,还是我们现在在城里经常要抱怨的“烧秸秆”.那个时候,我甚至没有机会接近传说中硕大、坚硬的现代农业机械,尽管我已经在作文里无数次讴歌过它们给农民伯伯带来丰收的喜悦.2004年,在美国学习期间,有一次到农场参观,一个推着长长滚臂的红色机器轰鸣着向我们驶来,原来这就是被称作“康拜因”的联合收割机,它在田野里横行的样子让我想起童年时代远远望见的那场大火.

我从小在黑龙江边陲的一个县城长大.我的活动半径从来没有离开机关大院、家属区和学校多远,班上同学的家里基本也是“单位”上的.乡村生活之于我,都是来自逐步成长过程中的阅读转述,或者憧憬式的想象.当它真实而带有某种感情地闯入我记忆的时候,我已经是个刚刚二十出头的小伙子了.

沿着沱江岸边渡口的简易码头向上,一棵顶着巨大华盖的榕树,仿佛已经站立在那里几千年的僧侣,它总在最高处的一梯等候着我们,又将我们送上桐梓坝徐徐伸展的上坡.内江师专的校区就林立在一片葱绿的庄稼和零散的农房之间.三年时光,我有两年半是在农民那里租房子度过的.有时在渡口,有时在坡上,有时在山脚.早晨,上学出门,我跟房东点头道别.夜里,房间的灯光经常充当了晚归恋人们经过的路灯.我一边奋笔书写一行行的诗句,一边侧耳倾听隔壁院子农民的交谈、庄稼地里虫鸣的起伏.

有一阵子,我反复阅读康·巴乌斯托乌斯基的《金蔷薇》和梭罗的《瓦尔登湖》.刚刚从高中时代的单调和乏味解放出来,脱离了家里的管束,我一下子自由得像个野孩子.我整日在校园外的田野闲逛,口袋里装着软皮笔记本和钢笔,随时记下突然冒出来的诗句.那些还散发着刚淋过的粪水味道的厚皮菜、打过霜的莲花白、挂在架子上的黄瓜、绿色灯笼样的甜辣椒,仿佛《金蔷薇》里等待被收集的金子粉末.我装模作样地跟我的第二个房东老修探讨收成和天时.老修的二层楼在学校围墙外的坡地上.对面,沱江刚好弯过身子.不时有两头尖尖的小渔船从那里划过.内江师专的很多学生都有过下午无所事事张望渔民一遍一遍撒网而又一无所获的记忆.老修一边当庄稼汉,一边给一家小饭馆当厨师.他的手艺真不错,放到今天,那是地道的农家乐水准.他经常搓着日益浑圆的肚皮给我讲桐梓坝的前世今生.有一次,与同学在租房里“打平伙”,我受命去偷老修家种的豌豆尖.当我拖着一大口袋的绿色植物逃回房间,大家狠狠把我笑了半天,我居然把豌豆苗长在地上的部分全部给偷了回来,有的甚至还带着挂满泥土的根须.从来没在农村生活过的我,根本不知道豌豆尖到底属于那种植物的哪一部分.我的第一个房东,是当地一名普通农妇,脸上有些雀斑,身材不高,整天都在忙碌,绿色胶鞋上总是沾满泥巴,我们叫她王姐.物理系的师兄李静波凭借三寸不烂之舌,硬是以比较低的租下了三楼的一间房子.周围住的都是美术系学生.房间墙壁上画着一幅以前租客留下的人物头像素描,我和李静波都在诗里写过这个素描.那里离渡口不远.中文系89级的杨克在最靠近渡口的楼上租了间房子.我们曾经在那里,忍受着寒冬刺骨的冷,整夜谈诗.他的墙上贴着一张纸条:“爱上帝,然后随心所欲”.每一次,他与恋人分手,都会邀约人大喝一场,然后在黎明时分,独自踩着泥泞的小路,去某个教堂忏悔.他的那扇窗户一段时间成了整夜不眠的标志.我们在楼下张望,仿佛窗里的书桌旁正端坐着一位浪漫主义时期的欧洲作家.后来,有人在一个深夜把我们楼顶上王姐喂养的鱼全部偷走.后来,旁边租房的美术系学生过来玩,不知是谁顺手拿走了我的随身听,我们去打架.后来,我们在一群美术系学生敌视的目光中,迅速逃离仅仅住了只有两个月的房子.今天回想起来,我倒是从王姐那里学到不少关于农作物的知识,比如,打过霜的蔬菜会苦.

我在屋檐下走着

乡间农民漆黑的屋檐下

我走在月光照不到的地方

而月光被我看见

大地上 月光斑驳的脸孔

被我一一看见

曾经有一个人

也被我想象着从那里经过

现在 我就走在探望他的路上

仿佛一个幽灵

绕过河水光亮的部分

从暗处 进入无人的深山

向上的梯子很窄

我听得见巢中的鸟

在身旁呼吸

整夜 我也仿佛这呼吸

不停地被带向高处

而我 似乎还躺在这里

一间不大的居室

灯灭着 钢笔在桌上

我恍惚看见另一个人

在黑暗的路上

仿佛幽灵 蹑足

向我的房门走来

1991年

我和另一个同班同学在后校门的山脚下合租了一间平房.

房东有七个儿子.他们家族长着标志性的宽颧骨.房东经常夜里来敲我们的窗子,提醒我们早点熄灯.他总是担心我们会多用他的电,担心我们用自制热水器烧开水.他的儿子们倒喜欢来我们的房间耍.有一次,他们中的某个兄弟跟人从沱江对面的城里打群架回来,在我们房里躲了一夜.他们已经和父亲一代的农民有了很大变化.他们也会下地去干活,但他们更喜欢穿着干净、时髦的衣服,三五成群地在桐梓坝狭窄的街道上转悠,去校园舞会追求女大学生.他们有时口袋里只有十块钱,但总是不想换成零钱,宁愿在杂货店里赊一包烟.寂静的夜里,我们经常听见一阵“嘎、嘎”的尖叫声刺破夜空.起初,我们以为是后面山上的野鸟.我们有时在山上的桔子林里散步.后来,我们发现那是一户邻居圈养的几只狐狸发出的叫声.它们被关在铁丝笼子里,脏乎乎的皮毛,样子十分猥琐.九十年代中期的某一天,我在成都电视台15频道的新闻里,又看见了那张标志性的熟悉面孔.这应该是房东七个儿子中年龄比较小的那一个.他因为牵涉一桩由他挑头引起的命案,在成都火车站被抓住.我很难想象,这个当年还在我门前跪着玩游戏的孩子已经长大,并且沦落到这一步.流 水

当万物沉寂

天空深蓝色的桌布上

星星的餐具 闪闪发亮

什么样的晚餐

将由谁 与我共享

我渴望这样一些流水

在道路消失的地方将道路继续

归巢的鸟 带回灵魂的宁静

犹如隔世之风

展露羽翼 鳞爪

并把唇印柔柔地贴向我

环绕住我的房屋

像世界最后的村落

为一片浩瀚的白光所困

村女 麦田 阴郁的橘子林

隔河相望地秘密隐去

如果我能在此时突然醒来

怎样一尾鱼 将惊骇地游过

在一切都安排停当之后

洗净手掌 穿过

晦暗的房间

我轻轻脱去内心的衣裳

1991年

我总是喝得酩酊大醉.总是要费很大劲才能分清东南西北,才能找到自己的房子.“你曾经独自在深夜/翻山返回住所/带刺灌木不时挂住裤脚/提醒你夏天流淌的浆果和山野花/而你不敢稍微地停下/暮色越来越浓/向上的空气更加凛冽/冬天搬运走了许多事物/却用落叶将大地装得满满的/一些细小的叶子或者沙粒撞着你的脸/你看不清那些湿漉漉的枝条/夜里的风吹个不停/你听见山谷深处传来的沙沙声/在高处形成石头滚过般的呼啸/擂打着成片摇曳的树冠/许多年你以为那是一个无法穿越的梦境/当你从失去道路的山中/颤抖着突然钻出/当你抬头 满天的星星压过来/仿佛大地的洞箫”(拙作《山谷》)一天夜里,我正穿过内江教育学院草坪中间的小路回去.我的前面走着一个耸着肩膀的长发青年,走近一看,原来是陶春.我已经把租房换到靠近渡口不远的堰塘边,陶春家里房子搬迁,也临时住在那附近.几年后,他将那段租房生活写成一篇很长的散文.我的新房东也姓刘,开了一家杂货店.1992年元旦的*,我与一位诗人朋友每人喝下18瓶啤酒后,从他那里买了一挂鞭炮,借着酒劲,去山上燃放,吓跑诸多情侣.第二天我们去山上寻找朋友遗落的皮靴鞋跟.堰塘里养了很多鱼.秋天的时候,老刘和一大群男人淌着齐胸的水,用一张很大的网捕鱼.一两尺长的雪白身子在渐渐收拢的网里,生龙活虎地跳跃,煞是壮观.去我的租房,要从沿着一堵围墙的小路经过,旁边就是那装满了鱼的堰塘,每次我总是战战兢兢.

我从七姐母亲那里买回一瓶比外面优惠了两毛钱的工农牌高粱酒和一包炸豌豆.她是我的第五个房东.同班的三位同学跟我合租一个套间,每月人均15元,里面是卧室,外面是书房,颇奢侈了.多数时候,他们上晚自习,我在寝室读书.三年师专,我坐在教室里上课的时间屈指可数,出早操加起来大概一周左右.幸好有同学照应,我的考勤记录毫无瑕疵,除了毕业离校前一夜,我用酒瓶砸食堂被带去保卫科.七姐在供销社上班.她的母亲是个很不错的人,健壮、善谈、和蔼的农村妇女,经常背着一个竹编背篓,有时装满蔬菜,有时背着七姐的女儿.我喜欢跟她唠家常.有意思的是,她对学校里的事情非常了解,很多都与我认识的人有关.她和丈夫住在一楼.我们在夜里高唱唐朝和黑豹的歌,我们在夜里扔装满了小便的啤酒瓶,他们从来都不声张,像整个校园外的村庄一样,安详地沉睡着.这种安详,只属于那些内心满足的人.我在楼下抓过一只鼹鼠,后来想当然地把它写成一只土拔鼠.

毕业几年以后,我带着家人回去.男生宿舍守门的王大爷还能喊出我的名字.五个房东和他们的家人热情地跟我打着招呼,还有桐梓坝我撒过酒疯、赖过酒账的小饭馆老板.江边的芦苇、山坡上的芭茅,都在风中向我招手.

又过了几年,桐梓坝已经变成一个颇有些繁华的地方.许多新建的楼房.渡口被一座现代桥梁取代.年轻学弟学妹小鸟儿一般从我身边叽叽喳喳地走过.而那些熟悉的庄稼和少数留存下来的农房,还在河边的坡地上顽固地站立着.

青年时代读诗,对韩东《有关大雁塔》之类的名篇不怎么以为然,但那首《温柔的部分》却让我至今印象深刻.“我有过寂寞的乡村生活/它形成了我生活中温柔的部分/每当厌倦的情绪来临/就会有一阵风为我解脱/至少我不那么无知/我知道粮食的由来/你看我怎样把清贫的日子过到底/并能从中体会到快乐//而早出晚归的习惯/捡起来还会象锄头那样顺手/只是我再也不能收获些什么/不能重复其中每一个细小的动作/这里永远怀有某种真实的悲哀/就像农民痛哭自己的庄稼”尽管我曾经在桐梓坝四处游击租房,甚至从来没有参与种下或者收获一株庄稼,也没能成为一名乡村知识分子,但那却是我的真正的、真实的乡村生活.我在那些安静、粗陋的红砖房子里早出晚归,在乡下的田埂和泥路上散步思考,在深夜里阅读写作,我在那些逃学的岁月里阅读了一生最多的书.我有时觉得那是我的“瓦尔登湖”,有时觉得我以居住的方式充当了那里的过客.2014年的一个冬夜,我在成都三环外的街头漫游,习惯性地走进一条充满可疑气息的小巷.我遇到城乡结合部一切可能的人和事.我与巷口卖烧烤的夫妇攀谈.

“他们只是外地人

他们和你一样,只属于这里的夜晚

方言般难以记住名字的

某个已经在城市地图上消失的村子”(拙作《夜行者》)

我也曾在他们中.我不是异乡人.

本文汇总:上文是关于对不知道怎么写异乡人和不是论文范文课题研究的大学硕士、我不是异乡人本科毕业论文我不是异乡人论文开题报告范文和文献综述及职称论文的作为参考文献资料.

参考文献:

1、 异乡人(外一首) 刺 客草木在人工作用下类同的绿飞鸟在虚无处,擦洗翅膀一个怀揣木吉他的流浪人背着身,立在混凝土迷乱的城市拨动焦急的琴弦风,漏过环扣的这只是某一个异乡人的速写或素描 我害怕,风随意触动的某个音符会惊起一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