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文柳诒徵的图书馆民众教育思想，本文是教育思想有关论文范例与柳诒徵和教育思想和图书馆方面论文范例.
赵元斌,李 杨
摘 要 柳诒徵是我国著名的教育家,后以学者的身份出任图书馆馆长,将其教育思想与方法移植到图书馆,以图书馆为基地培养了大量人才,开启了图书馆民众教育的新模式.
关键词 柳诒徵 图书馆 民众教育
引用本文格式 赵元斌,李杨. 柳诒徵的图书馆民众教育思想[J]. 图书馆论坛,2017（6）：91-96.
Study on the Thought of Library Mass Education of LIU Yi-zheng
ZHAO Yuan-bin,LI Yang
Abstract LIU Yi-zheng is a famous educator in China. After becoming a library director,he introduces his educational ideas and methods into library science and cultivates a lot of library talents,thus opening the new model of library education.
Keywords LIU Yi-zheng；library；mass education
柳诒徵,字翼谋,号劬堂,1880年出生于江苏镇江丹徒一个贫苦的知识分子家庭.童年时代遭遇丧父之痛,由母亲鲍还珠苦心教育.诒徵自幼热爱读书,勤勉好学,因家境贫寒无力购买图书,常向亲戚朋友借书抄录,这就更加激发了他读书的热情.17岁便考中秀才.求学期间,终日与书籍为伍,知识日臻广博,学问日益丰厚.求学结束后,曾历任南京高等师范院校、清华大学、北京女子大学、东北大学教授等职.他还言传身教,著书立说,完成了中国第一部教育史著作《中国教育史》,而另一著述《中国文化史》更是一部把握中国文化精髓、总结中国教育经验的恢弘巨著[1].1927年夏,柳诒徵放下教鞭,受聘为第四中山大学国学图书馆馆长,自此,他将自己的教育理念应用于图书馆领域,以图书馆为基地培育人才,开启了图书馆民众教育的新模式.
目前,学者对于柳诒徵的学术思想研究主要集中在三方面：(1)图书馆思想.早在20世纪80年代,顾廷龙的《柳翼谋先生与国学图书馆》一文被收录在《镇江文史资料》第11辑《柳翼谋先生纪念文集》中,该文较系统地阐述了柳诒徵在图书馆实践活动中所蕴含的目录学、版本学、族谱编撰学等思想[2].也正是从20世纪80年始,研究柳诒徵图书馆思想的文献逐渐增多,但这些著述更多是论述柳诒徵作为图书馆馆长在图书馆理论实践中所蕴含的图书馆思想.(2)教育思想.单独把柳诒徵的教育思想作为主题研究的著述并不多见,范红霞在《柳诒徵文化思想研究》第六章“柳诒徵的教育思想”中,高度概括了柳诒徵“教育以教人成人”“注重个性,实行自由教育”的教育思想[3].(3)史学思想.柳诒徵的《中国文化史》《国史要义》等著作为后人所广泛研究,但与本文的研究不存在直接关系,不再赘述.国内学者对柳诒徵以上三个方面思想的研究已经取得了一定的成就,但鲜有学者将其图书馆思想和教育思想相结合而开展研究.柳诒徵在执掌国学图书馆后,以图书馆为基地开展相关教育活动,在其开展的一系列图书馆实践活动中,无不渗透其作为教育家传播知识、教书育人的理念,彰显其图书馆思想与教育思想的相互渗透、融合.为此,笔者通过将这两方面的思想相结合,探讨柳诒徵的图书馆民众教育思想.
1 柳诒徵图书馆民众教育思想的理论来源
1.1 民众教育馆与民众图书馆的兴起
1928-1937年被称为民国的“黄金十年”,中国教育在此时期有了显著的进步,民众教育、科学教育、生活教育等教育思潮也在此时形成.其中,民众教育的兴起是中国近代教育革新的重要一环,晏阳初认为“民众教育的对象即全体民众”[4].民众教育以教育唤醒民众、教育启迪民众为目的,催生了汇集图书馆、博物馆、体育馆等文化教育事业于一体的民众教育馆的勃兴.1928年,在南京国民政府的推动下,江苏省率先建立了民众教育馆,致力于改良民众文化,使之成为民众教育的中心机关；又通令各县举办农民教育馆——乡村的民众教育馆[5],至此,民众教育馆逐渐由城市扩展至乡村,民众教育之花开遍江苏大地.柳诒徵于1927-1937年在南京执掌国学图书馆,不难想象其图书馆民众教育理念与民众教育馆存在着一定的渊源.
在当时推行民众教育的浪潮中,与民众教育馆相得益彰的是民众图书馆.民众图书馆以“全民共享、开化民智、民众参与”为目标[6],充分利用图书馆的文化特质来提高民众的文化教育水平[7].早在1902年,罗振玉倡导“一种全国民众图书馆及博物馆的系统”,建议在全国普设民众图书馆与博物馆,但该建议未被采纳[8].1927年,南京国民政府建立后,开始实施“唤起民众,启迪民众”的民众教育,作为民众教育产物的民众图书馆得以较为普遍地在全国范围内建立起来.而研究民众图书馆的理论研究成果也应运而生.比如,李小缘认为“图书馆的根本观念在辅佐教育之不及；并且使未受教育的民众得到受教育的机会”[9]；徐旭认为“真正的‘民众图书馆’是因人、因地、因时、因事,以图书为出发、为进行、为归宿的教育途径,来实施以图书为中心的民众教育机关”[10].但真正将民众教育思想融入实践的,当属柳诒徵其人.
1.2 柳诒徵“全民教育”的思想观念
柳诒徵当时生活在社会提倡平民教育、民众教育需要振兴的时代.1903年,柳诒徵跟从缪荃孙前往日本考察近代教育,“每之学校参观,亦详记其特色,如女子高等学校之作法,及某学校之柔道等,均缀述不厌其琐”[11].回国后即热衷于推行新式教育,创办新式小学堂,编印多种教科书,以适应新式教育的发展需要.后在南京高等师范院校、清华大学、北京女子大学、东北大学等院校任教授数十年,对于学生教导有方,不仅培养了众多文科学者,而理、工、医等各学科人才也比比皆是,理科如严济慈等,工科如茅以升等,医科如翁之龙等[12].国学大师林公铎曾称赞道：“翼谋先生培养出的大批人才,实为我和其他专家所莫及.”[13]柳诒徵不仅培养出众多人才,在长期的教学过程中,积累了丰富的教学经验,并对中国的教育问题大胆提出见解,如非常重视教育的普及,认为“一个国家要在世界上立于不败之地,必须提高全民族的科学文化素质,必须普及全民教育”[14].可以说“教育普及”“全民教育”等治学理念在柳诒徵的心中早已根深蒂固,成为其图书馆民众教育思想的理论基础.
2 柳诒徵的图书馆民众教育模式
社会教育家通常把图书馆作为普及推广社会教育的重要设施[15].李大钊曾指出：“现在图书馆已经不是藏书的地方,而为教育的机关.”[16]陈友松说：“图书馆本身就是一种社会教育的机关,图书馆理论应是社会教育理论的一部分.”[17]柳诒徵作为一名资深的社会教育家,将其民众教育思想与理念运用到图书馆管理中,主要体现在六个方面.
2.1 匠心独运——开创住馆读书制度
柳诒徵作为一名学者和教育家,很早就萌生了利用图书馆来传播学术、育人知识的理念[18].他的图书馆民众教育思想中,最为人们所称道的恐怕莫过于他开创的住馆读书制度了,顾廷龙的《柳翼谋先生与国学图书馆》曾描述住馆读书制度：“远方好学之士,可以长期下榻,兼备饮膳,取费与馆友相同,不事营利.”[19]此项创举为广大外地来馆阅读者敞开大门,吸引了众多好学之士前来住馆学习.知名学者蔡尚思是曾接受过“住馆读书制”嘉惠之人,他对国学图书馆的住馆读书制度给予了充分的肯定：“柳诒徵首先编印《图书总目》与首创学者住馆读书搜集资料办法,是开路先锋的创新者.”[20]多年后有读者写信问蔡尚思,现在有无如此图书馆,蔡尚思曾询问上海图书馆馆长顾廷龙,顾称尚无所闻[21].蔡尚思感叹：“此图书馆之‘住馆读书’一办法实最便与读者,惜其他大图书馆尚未知注意及此耳.”[22]其实不仅仅是在蔡尚思那个时代,就是在当今,国内尚未发现有其他图书馆开设此项读者服务.龚蛟腾甚至说这种“住馆读书”的事例,在当时无论在国外哪个国家都可以称得上是读者服务的典范事例,是图书馆学在某些方面超越西方国家的精彩表现[23].总之,这一特殊的“住馆读书制”在当时公共图书馆界实属罕有,素为图书馆界、学术界所称道[24],它是柳先生秉承图书馆教育民众之理念开创的一项读者服务制度,该制度与学校教育相辅而行,不仅方便了民众的阅读,更有利于教育的扩充[25].
2.2 教育辅导——提供参考咨询服务
顾廷龙《柳翼谋先生与国学图书馆》一文曾提到柳诒徵亲自提供的咨询服务：“万有之学不能尽谙,则合多人竭日力以缒囚于学海,冀微窥其涂辙鳃理,以待群彦之责索.”[26](学海无涯,应该合众人之力一起努力探索,希望以此能够学习到一些道理,也好在一些有才能的人来向自己询问的时候可以回答人家).当时国学图书馆的工作人员自身素质极高,大多教育出身,不仅参与图书馆的工作,也从事相关的科研活动,他们熟知读者的需求,且对相关知识也较深入了解,甚至超过了普通教师的水平,因此在图书馆开展的参考咨询工作中,他们往往以读者的需求为出发点和立足点,配合得游刃有余.在开放善本馆藏资源及方便读者检索的基础上,当时国学图书馆的图书馆员在柳先生的理念指导下,本着“以学为人,以学为国”的思想,自觉自愿地开展微笑服务,善待读者,服务优先,使读者如沐春风,且贯穿始终.他们会针对读者的相关需求,提供专业咨询服务,包括关于图书馆的使用、书籍信息查找等方面的问题,采用常见问题解答服务、公告模式咨询[27]等服务方式,且针对不同读者的不同问题,尤其是一些学术问题,因馆员自身的学识渊博且多从事相关科研活动,其解答十分深入[28].比如,1935年7月17日,电影厂陆祖鼎因摄制古代器物衣服等问题而询问柳诒徵查找可供参考之资料；1936年4月26日,内政部派视察员唐碧向柳诒徵征求制定礼乐的意见[29].咨询服务人员的“授业”使广大读者群众“解惑”,这不失为国学图书馆推行民众教育的一项有力举措.
2.3 学术研讨——举办学术交流活动
柳诒徵当时是以学者的身份出任国学图书馆馆长,他深知图书馆对于学术研讨和人才培养的重要性,基于这种教育理念,在柳诒徵执掌国学图书馆期间,开展了一系列的学术交流活动.为了吸引更多的读者关注与参与,他们通过举办各种展览,以揭示馆藏文献.比如,1929年2月,柳先生为了让广大读者体会到善本书的魅力并加以利用,在国学图书馆举办了善本书展览,展品中不乏宋本、元本；1930年4月,国学图书馆举办了馆藏字画展览,大量展出名师真迹,通过这些展览,为读者了解馆藏、利用馆藏提供了很大帮助；1935年4月,南京、苏州、上海等地社会名流借用国学图书馆举行修褉,国学图书馆借此时机在修褉完毕后将馆藏精粹分类展出,吸引了1653名参观者的观摩[30].国学图书馆还举办了研讨会及讲座,促进对于民众的教育.1928年国学图书馆聘请大学历史系教授陈汉章、中文系教授王伯沆、哲学系教授汤用彤、金陵大学图书馆馆长李小缘为国学图书馆参议,定期到馆讨论馆务[31].在讨论馆务的同时,这些知名学者也与馆员、读者们进行学术交流,共同探讨相关学术问题,促进了知识的传播、教育的普及.
2.4 人才培养——创办馆内学术刊物
当年,国学图书馆为了培养人才,提高图书馆员的自身修养,创办了杂志《国学图书馆年刊》,旨在把图书馆办成学术研究的中心.柳诒徵接管国学图书馆之后,为鼓励馆员充分利用馆藏的便利条件开展学术研究,率先带头撰写论文,著书立说,先后发表了《国学图书馆小史》《国学图书馆概论》等论著.其中《国学图书馆馆小史》开创了省立图书馆编撰馆史之范例,后来陈训慈撰写的《浙江省立图书馆小史》就仿照柳诒徵之例[32].在柳先生的积极影响下,图书馆员们积极开展学术探究,在《国学图书馆年刊》上发表了不少提要与题跋,这些提要与题跋主要分为两部分,一部分揭示了馆藏善本秘籍,一部分介绍了该馆所印发的图书.这些题跋颇具学术价值,为图书馆丰富的馆藏资源的开发与利用打下了坚实的学术基础[33].在柳诒徵的倡导和带领下,国学图书馆培养了众多馆员研究人才.比如,目录学家范希曾,他曾在柳诒徵的大力支持下,用3年时间撰成了《书目答问补正》.再如,敦煌学家向达也曾在国学图书馆写成了《唐代刊书考》[34].国学图书馆通过创办学术刊物等一系列学术活动为图书馆培养了众多人才,而读者对于国学图书馆也是心存感激之情.词学大家唐圭璋在国学图书馆完成了《全宋词》《全金元词》的编校工作,他曾形容国学图书馆是“执掌八千翰府,培育英才无数”[35].而文学家蔡尚思则赞誉国学图书馆为“太上研究院”：“我深刻体会到,这个大图书馆是我的太上研究院,是我做学问的老母亲.在此之前无此好机会,在此之后更无此好机会,一生只有一次,怎么忘得了呢？”[36]从某种意义上说,国学图书馆这种直接培养人才的教育模式与学校教育并无大异.该项举措虽没有直接受用于广大民众,但馆内刊物的创办仍然有利于知识的传播、扩散和馆员知识水平的提升,更好地服务群众、教育群众.
2.5 启迪民智——开展图书普及工作
柳诒徵是著名的教育家,他以知名教授、著名学者身份执掌国学图书馆,不仅重视国学图书馆的馆藏,也非常注重图书的广泛流通与使用：“录略流布,缃帙汇集,远以延千哲之绪,下以启群儒之求,亦所以为天下也.”[37]柳诒徵认为：“惟有将图书公之于世,与天下学者共同研索,庶不负往哲而开来贤.”[38]为使图书广为散布、尽其所用,柳诒徵做了四个方面的创举：
一是编订书目.所编《江苏省立国学图书馆图书总目》汇集了普通书目、善本书目、丛书总目等,甚至将西学书籍也编入子部目录,使“国学图书馆在全国图书馆界中是唯一有完备的书目式的馆藏总数目”的图书馆[39].
二是印行古籍.“恢张国故,便利学人,宜取善本、孤本影印发行,则如一人化身千亿.”[40]此举不仅有利于馆藏建设,也为珍本秘籍的广泛流传和利用作出了贡献.
三是传钞服务.对内通过传钞书籍以充实馆藏,对外则帮助读者传钞馆内资料,以利古文献的*和流布.
四是特种借书.国学图书馆大多数图书的专业性较强,广大有志青年常常因此而被“拒之门外”,为此,国学图书馆“为青年有志读书而苦无门径者,及特选关于国学研究初步必读之书若干种,储备多份,俾能以充分时间假归研阅,依类探索,得渐进深造之资”[41].
柳诒徵在图书普及、传播文化方面的各项举措,类似于孙毓修所倡导的“图书馆应注重平民教育,进行图书普及工作,以启迪民智,唤起民众”[42].
2.6 教书育人——主张图书馆办学校
刘国钧曾说：“公共图书馆者,一直接之教育机关而与学校相辅相成者也.”[43]认为图书馆的教育和学校教育缺一不可.柳诒徵身兼教育之职的文化背景,使得他深明学校教育在大众文化传播中的重要作用.他在《中国文化史》中提到： “最近之文化,当以学校之教育为主.”[44] “社会之心理,殆皆公认学校为民族文化之一大事.”[45]为此,柳诒徵曾提议把图书馆办成一个学术研究机构,列入大学区中,与研究院相衔接[46].抗日战争胜利后,他曾向教育部提出在国学图书馆创办学校的申请,并提出了办学计划：在馆内开办三年制国学院,招收高中毕业生,第一年学习目录学、文字学；第二年学习版本源流、音韵学；第三年学习图书馆管理法、校勘学[47].凡此种种,足可以窥见柳诒徵丰富的教学经验及其长期性、整体性的教学规划.虽然柳诒徵在图书馆开办学校的宏伟主张并没有得到实现,然而这一具有开创性的、主张图书馆办学培养人才的新思路,不失为我国近代图书馆走创新发展之路的一次伟大设想.
3 柳诒徵图书馆民众教育活动的社会意义
柳诒徵在振兴国学图书馆的相关举措中,创造性地将西方图书馆学思想理论与国学图书馆相结合,开展了一系列图书馆民众教育活动,如开创住馆读书制度、提供参考咨询服务、举办学术研究活动、创办馆内学术刊物、开展图书馆普及工作、主张图书馆办学校,力图发展图书馆教育事业,从而达到教育民众的目的.他开创的住馆读书制度,充分利用读者全部的在馆时间,尽其所能地为读者服务；提供参考咨询服务,在专人专用、各擅其长的同时,学者及读者间可以相互交流,达到了馆员为读者服务的目的；举办学术研究活动,有助于提升图书馆的社会影响,牢固图书馆作为教育基地之一的学术地位；而创办馆内学术刊物,更是充分展现图书馆学术研究的平台；开展图书普及工作,确立了图书馆启迪民智、教育民众的理念；主张图书馆办学校,体现了柳先生作为教育家的教育思想.不难看出,他在图书馆管理方面的理念并不仅仅立足于馆藏图书,而是在保障图书馆馆藏建设的同时,通过拓展图书馆的服务,充分体现图书馆的利用价值,其中很多举措都是近代图书馆中开创先河之举,甚至是当代图书馆应该借鉴的做法.
柳曾符说：“图书馆馆长应该是大学者,这才能有力地保证图书馆是富有学术气氛的文化、信息结构.”[48]柳诒徵热爱图书馆事业,通过拓展图书馆服务来体现图书馆的价值,将其教育思想合理应用到图书馆,开启了以图书馆为基地培养人才的新模式,为图书馆民众教育事业的蓬勃发展作出了贡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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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 赵元斌,北京大学信息管理系博士研究生；李杨（通讯作者,ORCID：0000-0002-7902
-718X,pkuliyang@pku.edu.cn）,博士研究生,北京大学信息管理系讲师.
收稿日期 2017-02-16
（责任编辑：沈丽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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